“轻轻。”
临砚瘫跪在地上,痛不堪忍,呜咽声如困兽一般从喉咙深处传来。
“对不起,对不起…”
“轻轻,对不起…”
都是自己带给他的,都是他给他的。
所有的痛苦都是自己带给他的。
这一天,是临砚过了二十五年最难捱的一天,他以为当初言轻离开的时候已经足够他疼了。
可不管他怎么哀嚎怎么阻止都是无用的,视频还在继续。
他看着几次言轻几乎都疼到晕厥,又被残忍的叫醒。
第一个孩子出生,医生在孩子的屁股上拍了拍,孩子哭了,可是,临砚没有一点动容。
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言轻的脸上,在听到孩子哭声的一刹那,他看到痛到神智不清的言轻笑了。
连承受开膛破肚时都没有哭的他,眼尾闪烁着光亮。
他看到了言轻的嘴唇在动,他在说话。
他在说,阿砚,你做父亲了。
奇怪,明明没有发出声音,临砚却感觉这声呢喃就在自己的耳边不停的回响。
“我才不要做父亲呢。”
他双目空洞的望着屏幕,看着言轻狼狈不堪还在笑,他无意识的也跟着笑,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我只要你。”
早知道孕育生命会让你这么痛苦,我当初就不该耍心机的想利用孩子来锁住你。
对不起,对不起。
眼泪滚落,砸在了手臂上,临砚恍若无觉,视线不曾离开屏幕半步。
言轻说的没错,他太幼稚了。
幼稚到,无论做什么,都做不对。
对跟错有那么重要吗?
相比于言轻受的苦痛,他这三年来被称之为‘委屈’的情绪,算什么啊?
他还因为对方的隐瞒打了他,甚至连他的解释都不听,还对他说了那么多锥心的话。
言轻…
“轻轻…”
屏幕上,第二个明显比第一个小了一大圈的孩子也被取了出来。
医生拍他屁股的时候,小孩儿哼哼唧唧的哭了两声,却远不如自己的哥哥有底气,像一只小猫一样。
一直在一旁观望全程没有参与手术的顾思衡松了口气,这一台手术他根本没办法参加,面对任何病人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手术台上的人是言轻,是他的兄弟,他拿不起手术刀。
他颤抖着手臂把孩子接到自己的怀里,吩咐缝合伤口的医生用最精密的伤口缝合法尽可能不让言轻留下太明显的伤痕。
这个刀口缝合的有多好临砚知道,好到…让他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手术。
如果不是看到这个视频,如果不是顾思衡把这个视频给了他,就算他派人去m国调查言轻的事情,他也绝对不会得到这么细致的东西。
临砚清楚,这件事情言轻是不会跟他说的,他会把这场身在地狱的体验说的很轻巧,他会为这件事穿上一个很美丽的外套,掩饰的密不透风。
临砚目睹了一场完?a?M美的缝合,言轻则因为体力不支彻底痛晕了过去。
他本以为一切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
就在他伸出手,准备把录影带抽出来时,他忽然听到一个医生的惊呼,带着慌乱和焦急。
“刚出生的弟弟生命体征正在下降,快,准备急救,快!”
咔嗒…
屏幕灭了,画面戛然而止。
临砚跌坐在地上,双目空洞的看着漆黑的屏幕,满脸的湿意。
没有了吗?
所以,在轻轻刚生产完甚至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Z书就出现了问题。
顾思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