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硬着头皮任由着临砚。

但此时的临砚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想别的事，在床上的时候他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言轻绝望黯然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自己进来浴室是要做什么。

可看到刚才的场景，他不由得想起言轻刚才跟他争执的时候说过的话。

他的肚子上，有怀着?Z司和?Z书时的疤痕。

他突然想看看，他也这么做了。

临砚屏着呼吸，低头目光落在那片鸢尾花上仔细寻找着，猛的，他的瞳孔微缩。

他看到了。

在那一簇簇空白的缝隙中找到了几条细长的暗色。

妊娠纹。

“当时的肚子多大？”临砚低声询问，目光没动。

言轻看着他脑后的发旋，忍着伸手覆上去揉一揉的冲动，“有照片，在顾思衡那里，如果你想看的话，我明天打电话叫他送来。”

“不用了。”到时候，他会自己去找顾思衡，他有问题要问他。

临砚不要，言轻并没有失望，反倒松了一口气。

他有点不想让临砚看那时候的自己，实在是…太丑了。

就在此时，临砚指尖的温热让言轻僵住。

“这里，就是当时的刀口？”

刀口隐藏的很深，在鸢尾花最多的地方，足以见得他的主人是用心想把它掩盖住的。

“…是。”

临砚细细描绘着那道伤疤，有点疼。

他和言轻的孩子，是从这里出来的。

刨腹…

他的指尖抖动了一下，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形成了一个虚拟的画面。

医院，手术室，言轻躺在手术台上，医生在拿着手术刀划开他的肚子，开膛破肚…

全是血…

他粗喘了一口气，猛地睁开眼睛，里面都是恐慌，头脑眩晕。

察觉到忽然有些焦躁的信息素，言轻不由得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他：“阿砚？”

清洌的迷迭香让临砚心静。

他做出了一个出乎言轻意料的动作，垂下头，轻吻在那道疤痕上，表情虔诚。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言轻傻住了。

“阿…砚…”

“好了。”下一秒临砚站起身，顺手拉上他松散的睡袍，虔诚的表情消散，要不是鸢尾花上的温热还没散去，言轻甚至都会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把头发吹干，然后出来睡觉。”临砚顿了顿，像是怕言轻误会什么一样，解释了一嘴，“?Z书的心思好像很敏感，我们之间的事是我们之间的，我不希望让孩子跟着担心。”

言轻直起身子，“好。”他也不希望影响到孩子。

临砚见他答应，准备出去，就被言轻叫住。

“阿砚，我们…不分开行吗？”

这次言轻没有像以前一样，没有说对不起，也没有多余的解释去求得临砚的原谅。

临砚静默了一分钟之久，“明天再说吧…”

言轻并没有失望，叹息了一声，没再逼迫他，轻轻说了一声好。

等到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临砚发现他脸上的那片青紫又被掩盖住了。

他抿紧了唇瓣，右手的指尖微勾，最后攥紧拳头又松开。

言轻钻进被子里，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个临?Z书。

空气寂静的只剩下交错的呼吸声。

【顾思衡：临大少爷约我见面？你不会想要杀了我抛尸荒野吧？】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联系，临砚突然找他，顾思衡想都不用想，这货是想从自己这里打听言轻的事。

不过为什么在言轻刚回来的时候不联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