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睡意来的很快，说了不久的话临?Z司率先就睡了过去，临?Z书倔强地睁着眼，盯着言轻看。

言轻悄声问道：“怎么了？”

“爸爸，你开心吗？”

言轻一愣，摸了摸小?Z书的头，“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爸爸看起来，好像很难过。”临?Z书面露为难，“爸爸，如果不开心的话…我们就回去好不好？没有父亲，也没关系的。”

回国外，继续以前的生活。

言轻这才反应过来小?Z书是在担心自己。

心口像是破了一个洞，里面涌出温热的泉水温暖了他整个心房。

“爸爸没有不开心啊…”他的声音有些发颤，“相反的，爸爸很开心。”

“说谎。”

临?Z书抿着唇瓣，表情跟临砚如出一辙，“爸爸虽然在笑，可是我看着不舒服。”

言轻没再跟他争辩，低头用鼻尖贴了贴他的小鼻尖。

?Z书的性格完全像了自己，可能是因为多灾多难的关系，他的想法比其他的小孩子多很多，心思极重，总是能注意到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应该注意到的东西。

他不希望是这样。

不希望?Z司长得像自己，不希望?Z书性格像自己。

通通都像临砚该有多好啊。

他甚至开始害怕，?Z司还好，他怕?Z书会跟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像，最后变成自己这个样子…令人厌恶…

“?Z书。”他低声说道：“爸爸是开心的，就算暂时看起来很难过，爸爸也是开心的。”

临?Z书不懂：“为什么？”

“因为，爸爸见到了你们的父亲。”

自两个孩子出生之后，言轻不敢回来看。

不是怕临砚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他是因为愧疚。

因为他的关系，给临砚带来了一个不健康，随时会丧命的孩子。

他怕临砚见了，会更恨他。

他只能咬着牙，拼命的医治?Z书的身体，这三年来，顾思衡也跟着忙里忙外的不知道进行了多少的实验研究?Z书的药。

终于，在不久前，?Z书的身体好了。

他花了几年的时间，把这个孩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而他，也可以回国，带着对临砚的爱，临砚的愧疚，临砚的孩子，回来赎罪。

一步错，步步错。

言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

小?Z书不知道自己爸爸心中的想法，懵懂的点了点头，“爸爸见到父亲就会开心了吗？”

“对呀。”

得到了爸爸的确定，临?Z书眯了眯眼，桃花眼泛着亮光，“那爸爸一定要把父亲追回来，?Z书想让爸爸开心，父亲回来…爸爸就可以一直都很开心了。”

说着，他的小手有模有样的放在了言轻的发丝上揉了揉，“?Z书喜欢爸爸笑，爸爸笑着好看。”

“好…”言轻闭上眼，在?Z书的小手上蹭了蹭，“你们的父亲，会回来的…”

一定会。

――

哄好了两个孩子再来到客厅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言轻却不见丝毫的困意。

他走至窗边把窗帘拉开，从一旁的小桌上拿起一支烟点燃，静立着俯视着窗外的景色。

外面下雾了，什么都看不清楚，就跟他和临砚一样，看不到去路。

言轻吞吐着烟雾，脑海中浮现出那个Omega坐在临砚身上的场景，双眼骤然一红，烟头掉在了手背上，烫的他手一抖。

他并没有管自己被烫伤的手背，颤抖的又拿出一支烟点燃，猛的抽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