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临砚猩红着双眼,【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都是好好的,你为什么一点预兆都没有的就要说这些,言轻,总要有一个理由。】

言轻有些恍然,“理由啊…”

他迷茫的看向窗外,窗面上被路灯折射出自己的脸。

他在笑。

比哭还难看。

“因为我…腻了啊。”

这句话说得很轻,随风飘散。

入了临砚的耳,却如落地惊雷,炸碎了他的身体,血肉横飞。

他想说什么,那边却已经挂掉了电话。

在原地定了半晌,他狰狞着一张脸猛的冲了出去。

腻了?

白天还对他含笑说爱的人,晚上就对他说腻了。

谁信?

谁会信?

他不信。

他的轻轻不会这样的。

一定是受了邢钊的威胁了,一定是。

他不能就这么让人走呢。

不能…

――

挂断电话后,言轻捏着手机的手在发抖。

他淡淡的看着窗外,眼尾带着还未干涸的泪迹。

“你还真是绝情呢,阿轻。”

言轻今天的表现让邢钊特别满意,只要临砚越疼,他就越开心。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言轻回头看他,眉眼间皆是嘲讽,眼尾的泪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抹去。

此时的他再次穿上了铠甲,如同没有认识临砚之前的模样。

不,他比之前…多了一层无法言说的戾气。

“邢钊,你千般万般的算计不就是想得到这些?”

他淡淡的叙述,心中却忍耐着滔天巨浪,杀机肆虐。

目光落在邢钊转动方向盘的手上,疯狂的念头在脑海里浮现。

他想抢过邢钊的方向盘,前面不远就有一个栏杆,而栏杆的那一头,就是大海。

同归于尽吧。

大家都去死,都去下地狱。

夺走了我的毕生所爱,让我失去了临砚。

让我有苦难言,让我有家不能回。

凭什么邢钊做了坏事还活的好好的?

他不受控的抬起手。

“阿轻想杀我。”邢钊忽然说话,踩着油门猛地提速,眉眼间带着疯狂,“可以啊阿轻,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包括死,我们两个一起葬身在大海之中,也算是一件浪漫的事对不对?”

‘我们两个’这四个字把言轻从疯狂的念头中拉回了现实。

不,不是他们两个。

暴动翻滚的情绪被他理智的压了下去,手掌无声地放在微微鼓起的肚子上。

邢钊该死,但他不配让自己和崽崽跟他一起去死。

崽崽是他和临砚的,谁都不能伤害。

“我为什么要杀你?”言轻微微勾起唇瓣,癫狂匿去,好似方才眼里的杀机是错觉。

掌心感受着小腹上传来的温热,他缓缓的闭上眼,不想再跟邢钊说一句话,“我睡觉,别吵我。”

哪怕是头疼欲裂根本没有半分睡意,言轻也要强迫自己保持充足的睡眠。

为了崽崽的健康,为了可以让崽崽平安降生,言轻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邢钊这次并没有吵他。

在言轻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车尾遭受到猛烈的撞击。

他猛然惊醒,第一反应就是追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