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容述生性淡漠,自他母亲去世后,便没什么可挂念了。
即便是容氏,那也只是他必须担负起的责任罢了。
谢洛生不一样。
诚如容述所想,张成宴压力确实很大,容述被捕的消息已经占据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容述不是普通人,这些年容氏很低调,口碑却极好,民间舆论,政界施压,无不沉甸甸地压在张成宴身上。
张成宴有点恼火。
上头查到了一个代号名为“长丘”的地下党,就活跃于沪城一带,秘密筹集物资钱财。张成宴循着线,抓捕到了一个接头人,那个男人捱了严刑,又受了一针,神志不清之下才吐出了宝丰钱庄。
宝丰钱庄是容氏的财库。
张成宴乍听之下,压根儿不信容述会是那个所谓的“长丘”,他和容述自小相识,容述冷心冷情,就是沪城毁了,容述眼皮都不见得会眨一下,怎么会是共党。
可查到宝丰钱庄,所有线索就断了,想起上头给的时限,张成宴烦得摔了电话,抬腿就去了关押容述的地牢。他恶意地想,容述从小到大就装模作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大概没想到有一天会跌落云端,沾上牢狱之灾。
地牢脏,隐约还能见窜动的老鼠,都是吃牢里死囚的血肉大的,机灵,胆子又大,窸窸窣窣地闹出动静。张成宴走过去的时候,容述靠墙坐着,已经闭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
张成宴站在几步外一言不发地盯着容述,半晌,吩咐候在一旁的人,“把他带出来。”
容述睁开了眼睛,波澜不惊的一双眼,看着张成宴。
张成宴拿着手中的马鞭敲了敲掌心,说:“容述,想清楚了吗?”
容述淡淡道:“该我问你,拿到证据了么?”
张成宴神色一冷,说:“你他妈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容述,我耐心有限。”
容述扯了扯嘴角,反问道:“你还能关我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