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顺手将手机给了张言，又对了下床头的单子，嘱托道：“今晚留院观察一晚，确定没事儿了明天才可以离开，知道吗？”

张言点了点头，打开联系人找到拨出的记录发现第一个是柏季延，他爸当初借钱出去赌的时候那些债主经常找他，有些好说话，但有些脾气暴躁些，当时他刚回来，柏季承失踪了，他私自将柏季延的号码设置成紧急联系人，为的是防债主，结果第一次以这种方式打给柏季延。

张言点开第二个记录，那是他通过柏季承新建的一个联系人，名字是陈铎。

看着打出去的时间，应该就是陈铎替他叫了救护车，张言觉得这种感觉很怪异，他一边很想对陈铎表示感谢，一边又觉得自己那么做是很虚伪的。

护士出去的时候声音很小，张言盯着手机没注意。

病房里静悄悄的，张言回神的时候发现软管有些回血，就立马放好手看着那缕红色渐渐地被褪了个干净。

罗薛今晚是夜班，刚检查了几个患者出来准备透透气，住院部的楼底是一片亮堂，围着住院楼的路灯在整栋楼的灯光里没什么作用，倒是将周边的绿植照的清楚了些。

罗薛做了几个宽胸运动，接着甩了甩发胀的脑子准备回去时，他正前方走进来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柏季延这会儿来医院干什么？

罗薛的身体比他思维先动了，一个大跨步挡在了对方身前，问道：“你这么来医院是陈铎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也不知道。”柏季延脸上罕见的焦急，他看着罗薛问道：“小铎有没有其它的手机号码，我只有跟他微信一样的那个。刚刚你们医院的给我打电话说号码的主人住院了，我是他的紧急联系人让我赶紧过来。”

“他没有其它的号码。”罗薛摇了摇头，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边走边说道：“会不会是你其他朋友？陈铎的这个号从大学一直到现在，没听说他有备用号码的啊！”

柏季延步子越走越快，到电梯门口时，两趟电梯已经上行了，他们只能等。

“我的这个号码也没几个人知道。”柏季延因为害怕已经慌了头，“知道我这个号码的我都打过去问了，除了陈铎。”

“那你有没有给陈铎之前的那个号打过去？”罗薛说完的瞬间表情有些碎开了。

别说柏季延了，他在听到可能是陈铎出事儿了也忘了给陈铎打过去。

“叮”

电梯门打开了，柏季延往后退了两步，给下来的人让开位置，掏出手机拨了过去。

“季延....”陈铎的声音有些低，鼻音也有些重，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来啊！”

将心放在肚子里，这句话柏季延算是体验过了一回，他慢慢松下紧绷的身体，看了眼罗薛，道：“我现在准备回去了，你已经回来了吗？”

“嗯。”陈铎站起身去拿拖鞋，准备换了，说道：“我和杨治海去吃了那家的火锅，今天他们人还是很多。但是我们两个很幸运，今天吃上了那个特色小甜点，味道很不错。”

医院的电梯厢很大，一次能上很多的人，柏季延盯着眼前往进走人的电梯厢，说道：“那等我下次再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吃上你说的那个。”

“好。”陈铎换好了鞋，边走边开灯，“回来开车时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

“嗯。”柏季延又看向罗薛，对方也在看他，“那我先挂了。”

罗薛看柏季延挂了之后还是进了电梯厢，也跟着进了电梯，柏季延想能给他这个号打电话的应该是身边的人，还是去看看吧！

当时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报了病房号，柏季延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罗薛等在外面，没一分钟柏季延又出来了，他发现对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