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不顾他人感受,只想将自己喜欢的的圈进自己的领地的极端想法经常占据他的脑子。
可渐渐地,柏季延发现自己的那些想法是不对的,是跟学校或者身边人相悖的。
第一次发现不对劲是柏季延二十岁时,他望向身边想要寻求帮助,但他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帮他的人。
从二十岁到二十八岁的柏季延,才去走了很多人小时候就该走的路,这期间他将自己按照正常家庭抚养孩子的过程养了一遍。
因为他出生的那一天,他的妈妈离开了,他就被抛弃在这里了。
被他妈妈抛弃在专属于柏季承幸福的家里,而他成了一个窥探着别人过幸福生活的旁观者,这种状态直到他开始自我拯救,才算慢慢好了起来。
张言每次有事儿,就会说自己不管他,可事儿结束了,他又会被扔下,这期间无数次他被丢弃。
刚刚的瞬间,他有些累了,张言现在的做法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在陈铎那里,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独一无二还是可有可无,是个人都会知道怎么选的。
想通后,柏季延觉得自己后背一轻,重复道:“你每次有事儿找我,就拿着这个当借口。之前我愿意听,不是因为一个我自己都不清楚的救命恩,而是因为我觉得或许自己比柏季承更适合你,可我突然发现好像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
既然你那么爱柏季承,你就自己去找。还有,我想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从今天开始我希望你能当做不认识我,下次一定要找我的话记得提前预约。”
张言的脸白了几分,他伸手抓住柏季延的衣袖,眼里全是不信,问道:“你结婚我怎么没听说?”
柏季延不是从小对自己死心塌地吗?
怎么突然就结婚了?
张言突然想起去过柏季延的那个别墅,他当时没怎么注意,现在想来柏季延应该带人回去了,不然怎么解释浴室里备着双人份儿的洗漱用品。
“我去年九月结的婚。”柏季延说着将自己的袖子从张言手里扯了出来,笑道:“哦,我忘了,柏季承也是九月出的事儿,他一出事儿你就出国了。你还美其名曰的放出话说我是个小人,竟然做出买凶杀人,将自己亲哥哥推下海一事,还说...还说什么以后就算回来也当做不认识我这个人,可现在又跑来找我帮你去找柏季承的下落,你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过分吗?”
张言的脸又白了几分,他原以为只要他招招手,柏季延依旧会屁颠屁颠的跑来的,可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柏季延走两步,像是又记起什么,转过头看向张言,道:“这些年,你对我怎么样我很清楚。比如最近你用我帮张叔叔擦屁股一事儿,我也没埋怨过什么。其它的不说,就平账我花了多少你应该知道吧,我觉得这些年我帮过你的事儿已经够还当年的恩情了,你觉得呢?”
办公室里站着两个人,但在柏季延话音落了之后,张言没再说话,只是脸又白了几分,最后在柏季延的注视下逃离了。
柏季延开车回家的时候整个人是轻快的,他看了眼时间,估摸陈铎应该睡了,但客厅还会给他留着一盏灯。
门锁被陈铎换成了智能门锁,前两天陈铎还拉着他录指纹和人脸识别呢,这不他刚站在门口,就听到‘滴滴’两声后,门就弹开了。
客厅确实亮着一盏灯,不太亮,但也够了。
只是两周没注意,陈铎给家里添了很多东西。
门口放了一个小板凳,说是穿鞋时方便点;客厅的沙发上放着好几个不大的公仔,说是坐在沙发上抱着靠着都舒服;厨房门口的玻璃上贴上了两张很小的贴纸,说一个是他一个是陈铎自己。
总之,之前他不让任何碰的地方,被陈铎改的有些没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