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小赵曾经说过,自己一直没有正视自己的身份,她当即直视小赵道:
“赵队,我觉得我想做什么没必要取得你的同意吧?
我没记错的话,你和张同志是我在港城期间的安保,我们已经回来了,你没权力管我!”
“松开,我要下车。”
火车已经在提醒,还有三分钟发车,快来不及了。
小赵没有松开,而是大力一拉一拽,让她坐回下铺上。他站在她面前,像一堵墙。
“沈同志,你确定要在火车上跟我争论,我有没有权力管你?”
灵月急得快哭了,灵机一动道:“那你跟我一起下车!快,你没什么行李吧?我们赶紧走。”
小赵突然拍拍她的肩膀,这一次他的手劲很像,有种在安慰小孩子的感觉。
“你冷静一下,你在怕什么?”
灵月忙将脸转向窗外,她怕自己会哭,死死咬着唇不语,让她如何跟小赵解释,她对顾司白那深入灵魂,发自骨子里的惧意?
火车呜笛了,灵月默默地放好包,准备躺回床铺上。
小赵看到列车时刻表,知道她心结不解,下一站、下下站,她还是会找机会下车。
坐到她床铺边的位置上,声音低沉地问:“你在怕顾司白吗?”
灵月依旧不语,小赵有点气馁,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女人相处?特别是像沈同志这样的女人,明明那么聪明,却又很冲动。
胆子大的时候,让她跳楼都不带犹豫的。胆小的时候,只是因为顾司白在隔壁车厢,她就吓的要下车。
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谜一样的女人。
“如果我保证他不会来打扰你,你能不能别再吵着要下车?”
灵月看一眼车厢连接处,顾司白确实没有出现过,好像昨夜的相逢是她的梦一样。但她能感觉到,那是身体的本能,是动物的警觉性。
顾司白一直靠在那里,等着时机想来找她。
“你让他不要站在连接处,让他,离我远点,越远越好。”
小赵一怔,要不是他刚才去看过,顾司白确实一直靠在那里,他都要怀疑沈灵月是有透视眼吗?
“你果然是在怕他!你怕他什么?据我所知,小顾家世清白,没有恶习,更不会动手打女人,他不会伤害你的。”
灵月低声道:“你就说能不能做到?”
小赵轻叹一声:“没问题,我让他换个车厢。你好好休息,你的脚再折腾一下,真的要看医生了。”
小赵走到脸色苍白的顾司白身前,见他凄凉一笑:“她还是不愿意见我吗?”
“不光不愿意见你,甚至怕的想下车。要不是我拦着,她刚才已经下火车了。”
顾司白的手死死握成拳,猛地捶向车身,震得铁皮发出声响。小赵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你发什么疯?”
“她果然还在怕我,昨晚我就应该明白的,她看我的眼神跟看到鬼一样。”
小赵不惯着他:“知道就离她远点!我这次的任务是保护沈同志,我不会让你见她的。”
“赵队,求求你,我还有话要跟她说。”
“你省省吧,再纠缠下去她跳窗怎么办?别以为她做不出来。”
顾司白笑了:“我知道,她做得出来。她绝情起来,比任何人都狠。”
前世就是,离婚之后她去了别的城市,像一滴水滴入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跟过去的所有相熟之人,都断了联系。
包括他。
尔后的很多年,他找遍两人曾经去的城市,都没有找到她。直至看到她写的书,可那时已经太晚了。
他已经行将朽木、白发苍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