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颂最后一个出现,依旧没有主动看任何人,一言不发地在监视机位旁落座。
各演员开始做准备,镜头逐一扫过,过了许久,直到机位正对着傅承灿时,陈青颂强忍的目光才终于可以贪婪地落在傅承灿身上。
看了两秒后,陈青颂摘下不够清晰的眼镜,不急不缓地从胸口掏出手帕擦了擦,然后重新戴上。
沈霞在耳麦里确定各机位准备就绪,朝傅承灿投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傅承灿接收迅速,向她比出一个“OK”的无声确定手势。
“Action!”
沈霞一声令下,片场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收音器滋滋的电流声。
这幕戏的剧本概括只有寥寥几字主角烟瘾发作,为了让男狱警捎带烟叶,对其实施色诱。
虽然概括简洁,对演员的要求却并不简单必须在和男狱警拉扯时、要营造出能够让对方动摇的暧昧气氛,既不能过于生硬,也不能尺度越线。
这对傅承灿这种水平的演员来说,无疑是一种挑战。
所有人视线集中在两位演员之间,镜头随之而动,从囚室天花板泛黄的灯泡缓慢移到傅承灿脸上,密密麻麻蜈蚣状的刀疤爬满他下颚线。
傅承灿入戏很快,他双瞳抖动着盯住天花板上四飞的蚊虫,嘴唇间不断轻微吐息,在无意识地做出抽烟的嘴型。
这时,“咔嚓”一声,钥匙插进铁门锁孔,镜头迅速切换到囚室外男狱警的脸上。
作为刚被调到秦城监狱的新任狱卒,即使早已听闻这座监狱所关押犯人的罪恶程度,他还是止不住地夹紧了双腿。
“0832,出来体检。”
他尽量克制着发抖的尾音说。
傅承灿涣散的、无焦点的瞳孔一点点聚焦,慢慢歪过头来,盯着铁门外这位年轻稚嫩的男狱警看了一会儿,嘴角逐渐勾起一抹微笑。
他下床走向铁门,站在男狱警面前,一边继续盯着他扑朔的睫毛看,一边乖顺地并起手腕将双手送给他。
男狱警隔着铁门用手铐“咔嚓”扣住他双手,说:“双手抱头,出来。”
将要收回手的一刹那,手心传来瘙痒,傅承灿的指尖不轻不重地从他皮肤上蹭了蹭。
男狱警立刻后背僵直,耳朵迅速爬满绯红,但为了稳住职业气场便条件反射地大声呵斥道:“你干什么!”
傅承灿被铐住的双手抓着铁栏,不说话,只不明不白地轻轻摸了铁栏几下。
这是一种模拟的动作,狱警夹紧的双腿本能感到一股电流窜过,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傅承灿,见他正以一种狩猎的占有性眼神凝视着自己,嘴唇微启,带着蛊惑的语调低问:“想跟我试试这个吗。”
狱警吞咽了下口水,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指尖刚缩回来一点,傅承灿突然果断而迅猛地一把抓住他手腕。
他握着他的手抓住栏杆,用手心包裹住他手背,安抚着用手心温度将他指尖捂热,然后跟随自己一起模拟那个暗示性极强的暧昧动作。
狱警呼吸先是一窒,接着便紊乱起来,他听到傅承灿好像笑了一声,jia紧的双腿忍不住高频战栗起来。
对犯人的紧张和恐惧是原因之一,他身体天生民感,无论男人女人,只要和压迫性强的一方有肢体接触,他就会产生臣服的软弱。
他呆呆地任由傅承灿握着自己的手,神志迷离之际,他感到掌心被人缓缓打开,指尖触摸皮肤的轻柔痒感从虎口蔓延到手腕,他清楚感受到傅承灿一笔一划地在他手心写下了台本里的那两个字:
做.艾。
“卡!”一条过。
沈霞满意地冲傅承灿和狱警比了个大拇指,坐下来时顺手把监视器朝陈青颂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