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精神压抑和暴力阴暗的熏染之下,陈青颂高度紧张到几近病态的情绪在此刻得到彻底释放,他呼吸cu重得完全失去分寸,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咬了一口傅承灿的舌头。
强烈痛感从舌尖极速流窜到大脑,傅承灿疼得低骂了一声,脾气顿时翻腾上来,狠狠一把推开陈青颂。
陈青颂身体只晃了那么一下便更过分地压回来,傅承灿逆反心理达到顶峰,混乱挣扎的过程中,侧掌不小心打在了陈青颂一边脸上。
这一下,威力不小,陈青颂被打得偏过脸去。
傅承灿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赶紧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我不是故意的,我靠,是不是很疼,我......”
陈青颂的眼镜被打歪,他一点点转过头来,慢慢摘下眼镜,视线的模糊导致他的目光更加只能集中到傅承灿一个人身上。
他脸上没有表情,仿佛失了神,只是牵起傅承灿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腕,摸到另外一边。
“这边要吗?”
他低声轻轻地问。
“不用了...用不着。”
傅承灿先是感觉他气质森然得有些令自己不习惯,继而目光便不自然地投向他身后茶几,然后移回来和陈青颂对视着说:
“我没故意打你的意思。”
陈青颂一声不吭地盯着他眼睛看了会儿,也许是刚才自己的行为真的让傅承灿感到慌乱,加上本就有种极力掩盖什么的心虚,傅承灿瞳孔很明显不受控地抖了一下。
转移注意力的表现。
带着这些年经历所磨练出的直觉,陈青颂果断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茶几。
同一秒,傅承灿懊丧地闭上了眼。
陈青颂转头的动作在看到茶几上的东西时戛然而止,身上的压迫感一点点消散下来,化为无言的安静。
茶几上有很多药瓶,横七竖八地了无生气躺在那里,有些刚打开瓶盖倒出药来,陈青颂数了数那堆花花绿绿的药丸,粗略估计,应该不下十九粒。
而每个瓶子上的药品名都晦涩难懂奥氮平、利培酮,奋乃静。
心脏像是被人用针狠狠捅了一下,陈青颂竭力克制紊乱的呼吸:“那是什么。”
傅承灿张了张嘴。
“药?”
“你没有痊愈,是吗?”他打断他。
“....”
“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青颂情绪有点复杂,转回头来紧盯着傅承灿:“那药治什么的,失眠还是焦虑?你这五年有定期去看心理医生吗?”
“为什么还有没拆封的药瓶,药很苦,不喜欢吃?”
他一顿输出,傅承灿不知道该先回答他哪个问题,缄默了好一会儿,才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安抚他情绪:“治轻微精神错乱,主要还是失眠,有定期看,旧药瓶吃完了还没拆新的。”
“药不苦,爱吃。”
他说话音量不大,语速也放得平稳,带着一股历经故事后的释然和沉得住气,很轻易就掐断了陈青颂心态趋向崩溃的苗头。
偌大客厅静可闻针,只剩两个人彼此的呼吸缠绕在一起。
“我….”
刚欲出声,便感觉到裤兜里传来手机不合时宜的震动,陈青颂脸上肌肉明显抽搐了一瞬,闭上眼睛,掩盖眼底的痛苦狰狞。
傅承灿比他更快调整好情绪,知道他要走了,善解人意地淡淡一笑:“不送。”
陈青颂又在原地站了一阵子,良久才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向门外走去,没两步,接着转过身来走向茶几。
他拿起药瓶冲傅承灿勾了勾手指:“看你吃了我再走。”
傅承灿颇为无语地走过去,挨个拿起药瓶倒出药丸,最后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