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冰冰凉凉的袋子塞进他手里,刘秉阳说:“给嘉树用的,你捎进去吧。”

傅承灿直接给他抛了回去:“我没工夫。”

“你都要回化妆室了不就是顺手的事儿?”刘秉阳翻个白眼:“下午那条过得那么顺利还不是嘉树把你情绪带出来了,我刚才看他脸都肿了也没说什么,人家多好的脾气,换赵霄凌不早跟你翻脸了?”

傅承灿哼笑了声:“换赵霄凌跟我演这场戏我把他扇成蜜蜂小狗。”

“…….”

刘秉阳一声不吭地把冰袋又塞回他手里,推了他后背一下,挥挥手。

傅承灿拿着冰袋走进化妆间,只是在经过时目光顺其自然地掠了一下黎嘉树肿胀的脸,根本没有半分多余关心的停留,随手把冰袋递给他,然后客套性地说了声不好意思。

“没关系。”

黎嘉树小心翼翼接过冰袋,敷在自己肿胀的脸上:“还好,不是很疼。”

傅承灿嗯了声,走到化妆台前拿起自己手机,有通未接电话,三分钟前陈青颂打来的。

他设置成免打扰自动挂断了,打开两人聊天框,陈青颂正在共享实时位置。

点进去,代表着陈青颂的橙色小箭头正向自己缓慢靠近,孤零零的,但很坚定。

手机识别到他加入共享之后,广袤地图上便亮起一个也代表他的蓝色小箭头,离陈青颂好远好远,但箭头的方向是彼此相对的。

不知道陈青颂从家出发到现在,默默赶了多远的路,他骑机车应该不方便看手机,所以也不清楚具体什么时候这场单枪匹马的奔赴才能得到回应,不过好在傅承灿点进来了。

目睹双方拉近的距离几乎纹丝不动,傅承灿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他两指按住屏幕,将地图缩小,用这种幼稚又简单的方式欺骗自己陈青颂离他越来越近了。

以黎嘉树的视角看去,他手指一会扩展,又一会收缩,盯着屏幕望眼欲穿。

一种直觉涌上心间。

“是你弟弟要来看你吗?”他问。

“对,”傅承灿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轻松表情:“从市中心赶过来的。”

很平淡的语气,却又自然流露出一丝忍不住分享给全世界的骄傲,仿佛在说,看,我弟是不是很在乎我。

黎嘉树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忍住不该有的负面情绪,说:“这么远的路送饭过来也凉了吧,奶奶熬了鸡汤,他愿意吃吗,可以一起去。”

“不用。”傅承灿想也不想便拒绝:“谢了。”

黎嘉树不做强求,点点头:“好。”

天漆黑,山路不好骑车,陈青颂赶到剧组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片场只剩几个场工在打扫卫生。

他走进化妆室,见到黎嘉树时的反应和傅承灿默契得如出一辙,同样也只是余光不经意扫过,甚至比傅承灿还要敷衍,一声招呼没打,径直朝傅承灿走去。

傅承灿躺在一张椅子上昏昏欲睡,感觉自己身上一热,似乎有人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了他身上,睁开眼,陈青颂就站在他身边,垂眸安静地守着他。

傅承灿立马跟回家了似的,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我以为你半道被人拐了呢,磨磨唧唧的。”

他朝陈青颂伸出一只手:“起不来了,拉我。”

陈青颂张开双臂俯下身去捞了他一把,傅承灿很享受这种被伺候的感觉,懒洋洋地又蔫了回去,陈青颂手掌还卡在他腋下,压着衣服,他这没骨头似的往下一瘫,腰立马露出来一截。

陈青颂的眼神几乎是瞬间冷下来,给他把上撩的衣摆拽下来,严严实实捂住肌肤,沉声:“穿好,这里不止我。”

他没有回头看任何人,也没有指名道姓,但戒备感和身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