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九了。”陈青颂说。
“你他妈六十九了也得许了愿再吹!”
傅承灿大步走过去,夺过他手中打火机把蜡烛挨个重新点燃,他转身去关掉灯,然后回来拉开椅子坐在陈青颂对面,掏出手机录像,用镜头对准他。
“吹,然后许愿,小声点别让我听见。”他命令。
不知道是不是演员职业的原因,傅承灿好像真的很喜欢用镜头记录一些生活的日常,闪光灯不容置喙地照射起亮光,明晃晃打在人脸上。
陈青颂只好无奈坐回椅子上,配合着双手交扣放在胸前,轻轻吹灭了蜡烛,然后闭上眼,认认真真许起了愿。
傅承灿捧着手机,比陈青颂还要专注地记录他的神情,在镜头对焦下,他已经清晰觉察到此刻陈青颂的许愿手势是错的,正确的许愿手势是十指相扣,陈青颂却是掌心握着掌心。
笨的要死。
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正儿八经过过生日,什么都忘了。
傅承灿很想纠正他,但不忍心美好画面被破坏,最终还是选择包容他的愚蠢。
房间里静可闻针,空气里弥漫着刚熄灭烛火的淡淡焦糊味,闪光灯聚集在蛋糕装饰物上,精致可爱的卡通小猫慢慢陷落进融化的柔软奶中,香甜四溢。
陈青颂的脸被白光映射,睫毛在眼睑下方铺开一片扇形阴影。
傅承灿盯着他,心底忽然萌生出一种微妙的、亲眼见证什么东西在成长的感觉。
从一个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的小混混,到为了生活四处奔波顶天立地的男人,渐渐将报喜不报忧五个字变成习惯刻入骨髓,像自己一样,每天都在为了渺茫的未来挣扎努力。
傅承灿放下手机,这一刻,莫名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并不像这场十九岁生日的普通主人公。
他该有所作为,而不是被柴米油盐吞没,苟延残喘一生。
陈青颂缓缓睁开眼,说:“许完了。”
“别说出来。”傅承灿立马打断。
陈青颂听话地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