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去十来米,身后响起王湛虎把牌摔桌子上的声音:“二炸!走了!操!拿钱!”
.....
码头离劳务市场不远,陈青颂花了二十分钟赶到。
八吨货,从一辆卡车上卸下来,再搬进另一辆集装车里。
正值晌午十二点,码头日头毒辣,陈青颂很明智地在动手干活之前就把上衣脱了。
他翻上卡车,活动了一下臂膀,大掌抚上侧颈处伸拉的肌理线条,使劲捏了两把,然后弯腰抱起沉重的货箱,抬腿用膝盖顶了一下箱底,颠了颠,确实重。
箱子里边是水果,不能直接从车上扔下去,只能抱着来回上车下车,一趟一趟轻拿轻放。
他腰上伤口结痂不久,要控制动作伏度,没干多久,短硬的青寸茬里便蓄满了湿汗。
他稳稳当当地把货箱放在地上,拿起扔在一旁的上衣,擦了下额头的汗,随意丢了出去。
直起腰时,一股热流从下巴尖儿沿着喉结颈线蔓延下来,流经锁骨,小腹,最后滑落进紧实的裤腰带里。
兜里的手机响了,陈青颂大概能猜到是谁,不想理,结果自动挂断之后紧接着打来第二遍。
他接听,声音里微微带着些起伏的喘:“说。”
对面听见了,安静几秒,问:“你在被干?”
“.......”
“在干活,”陈青颂言简意赅:“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我忘带饭了,”傅承灿那边乱糟糟的,显然还在剧组里:“你给我送过来。”
陈青颂听得有些发笑,叫他一声:“傅承灿。”
傅承灿吹了个口哨:“在呢宝贝。”
“我是你的狗啊?”
“...”
也许是干活太累的原因,他说这话时语气轻飘飘的,尾音带着点倦怠,让傅承灿莫名从中听出一股调笑的轻松感。
虽然轻松这两个字和陈青颂的气质八竿子打不着。
“我是你的狗。”傅承灿非常能屈能伸地回答道:“过来喂狗,主ren。”
陈青颂嗯了一声,却说:“没空。”
“求你。”
“没空。”
他这话一出,对面一言不发好一阵儿,半晌后,听筒里响起男人拉长音懒洋洋一声:“我给你脸了,是吗?”
陈青颂刚一张嘴就被打断。
“半小时之内过来,你不来我绝食,今晚上有种别回家,找个暖和公园,我死剧组,你死外边。”
“挂了。”
第4章
傅承灿早晨出门前就已经把做好的减脂餐从冰箱拿出来,家里热,陈青颂也没把那半小时当回事,在码头不疾不徐地干完活才去送饭。
到剧组时,饭盒里的荞麦面已经团成一坨大便。
陈青颂没换衣服,身上汗津津的,工作人员以为他是跑外卖的,说话半答不理。
陈青颂说自己是傅承灿他弟,工作人员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嘀咕了句“不像啊”。
陈青颂问:“他休息室在哪。”
“你去导演车里找他吧。”说完,又上下打量他一遍:“你真是他弟?”
“是。”
“你也麦屁股?”
陈青颂没听清:“什么?”
“哦,没什么,”工作人员侧过身,冲他指了下不远处的一辆车:“你哥在那里边呢。”
陈青颂这才后知后觉这人上一句说的什么,抬眼凝视他几秒,不语,向车走去。
眼看离车还有七八米的时候,陈青颂看到车颠簸了一下,他迅速意识到什么,脚步顿住,接着车内便响起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的低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