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灿说了声“谢谢”，把电话挂断。

楼道里漆黑一片，傅承灿手里还把玩着打火机，按一下，火苗跳跃，松开，灼烫余烟逸散进黑暗里，微弱明亮投射在他脸上，映照出小小一片黯淡的光。

他清楚记得在医院那天晚上，他指着那个男人问陈青颂，这是不是你父亲。

陈青颂斩钉截铁的说，是。

现在想起他那副高度戒备又紧张的模样，傅承灿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十八就是十八，小屁孩还会玩心眼了。

傅承灿摇了摇头，把打火机装进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了屋子。

客厅昏暗一片，厨房也静悄悄的，陈青颂一天没吃饭就睡下了，傅承灿心里憋着一股闷气，本来不想管他死活，去浴室洗了个澡之后就往自己屋走，路过陈青颂房间时，没关门，听见陈青颂在睡梦中闷哼了声。

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疼的，总之很痛苦。

傅承灿脚步停顿下来，两秒后，又继续走进了自己屋子。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让自己哼起了歌，往被窝里一钻，打开手机刷视频放空大脑，手指滑着滑着，不小心切回桌面，一眼就看到左上方的滚动相册。

（照片）“家”。

傅承灿：“....”

他有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深呼吸几口气，企图压制自己本能的冲动，然而就在他关掉手机的同一时间，隔壁房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从床上滚了下来。

啧。

傅承灿头疼抚额，这蠢货。

他无可奈何地掀开被子，下床，还是走进了陈青颂的屋子。

打开灯，陈青颂就这么连人带被躺在地上，他刚才翻身幅度太大，直接一骨碌从床上滚了下来。

他整个人好像是懵的，眼睛半睁不睁，看起来像迷糊又不像迷糊，傅承灿很想一巴掌给他扇醒，他忍住脾气走到他面前，弯下腰，伸出双臂穿过陈青颂腋下，像抱小孩那样将他上半身提起来。

陈青颂神志不清地往他怀里靠，侧脸贴在他胸膛上，毫无意识地蹭了一下。

这不蹭还好，一摩擦，直接碰触到了不该碰触的地方。

陈青颂似乎能感受到有人在托起自己，终于苏醒过来，他眯着眼在傅承灿怀中抬起脸，看清两人姿势后瞳孔蓦地放大：“你他妈在干嘛？”

傅承灿面无表情地垂眼看他：“给你喂奶。”

陈青颂一惊，立马大力把他推开，动作之迅猛，甚至让反作用力给自己后背“砰”地磕到了床柱上。

“你神经病？”他难以置信：“你什么癖好？”

傅承灿头回在他脸上看到这么震惊的神情，顿时觉得很好笑，但他此刻笑不出来，所以只是抬起脖子，指着自己红肿的喉结毫无感情道：“是你先主动的。”

迷幻剂药效还没过，陈青颂视线看不太清，隐约看到他脖子上全是深红色斑斑点点，虽然恋爱经验为零，但是依据微薄的电视剧经验，陈青颂清楚知道，这玩意儿是人用嘴嘬上去的。

但他还是坚决不相信。

“不是我。”他坚定地说。

“是你。”

傅承灿目光沉静地抱胸看着他：“你第二颗门牙和第三颗牙之间有个小突起，这就是你的牙印，对得上，不信你自己呲牙照照。”

陈青颂第一反应真的是想用舌头舔一下牙齿验证，幸好又及时止住，意识到自己差点被牵着鼻子走，陈青颂脸色很快沉下来，说：“少他妈放屁。”

怎么就不信呢。

傅承灿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果断弯腰去伸手捏住陈青颂的脸颊，然后大手一掐，强迫他张开嘴。

他精准地用大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