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颂仍然一动不动，开口时声音依然冷漠，但仔细听去，会有一丝丝沙哑：“你到此为止吧。”

他说完，傅承灿另一只手便摸向他肩头，缓慢褪去了他的浴袍。

陈青颂的肩线非常漂亮，挺括流畅又不失棱角，锁骨窝深邃，胸膛微微鼓胀，脖颈和胸口之间有轻微色差，是常年风吹日晒之下野蛮生长出来的轮廓。

傅承灿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声说：“接吻第一步，要闭眼。”

陈青颂不动，不语，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

“亲下去的时候，不要急着伸舌头，”傅承灿盯着他的嘴唇，眼底全是笑意：“先安抚一下对方情绪，用舌尖舔，不要咬，等嘴巴湿润之后，吸一下，再伸进去含住。”

“懂吗？”

见陈青颂没有反应，傅承灿好气又好笑地哎了一声，在他后脑勺弹了个脑瓜崩，问：“你有没有在听啊？”

陈青颂是这时候开口的。

“你是想教我，”陈青颂慢慢抬眼，望进他深邃的瞳孔里：“还是想亲我。”

傅承灿愣了下，他很少在陈青颂脸上看到这么严肃的神情，不知为何，心里竟猛然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想亲他吗？

想亲。

亲了要负责吗？

没这个打算。

他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陈青颂和他认识的那些可以随意调情的床伴不一样，他不是什么占完便宜拍拍屁股就能走人的阿猫阿狗，陈青颂这种人，亲了是要负责的。

傅承灿的沉默和犹豫让整个池子都安静下来，陈青颂也不急于索要回应，默然等着，两人面对面离得很近，以这个距离，陈青颂能清楚看到傅承灿被热气蒸腾到微微泛红的喉结，锁骨，以及胸口某两处。

他才是粉色的。

陈青颂嘴角几不可见地一勾，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

而傅承灿终于在长长的思考后给出他答案。

“想亲。”他说。

意料之中的回答，陈青颂于是嗯了一声，说：“闭眼。”

傅承灿闭上眼睛，收紧扣住陈青颂后脑勺的手，然后歪过脸，慢慢俯身亲下来。

两人鼻尖将要相触之际，傅承灿感受到陈青颂平稳温热的呼吸，他忍不住睁开了眼，想偷看陈青颂的反应，下一秒，有什么东西抵在了他的嘴唇上。

是两根并拢的，颀长的手指。

陈青颂的手指轻轻碰触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翻过来，印在了自己嘴唇上。

第13章

池水荡起层层涟漪，气氛在蒸腾的水雾中变得朦胧又暧昧。 陈青颂放下手，脸上没有波澜，安安静静望着他。 傅承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草....”

他哑然失笑，垂着眼叹了口气，再抬起看向陈青颂时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挺会啊你小子。”

“真没谈过恋爱？”

陈青颂：“没。”

“那你还挺有天赋的，”傅承灿松开扣住他后脑勺的手，身体往后一退，仰靠回了自己那边的石池上：“以后你对象有福咯。”

陈青颂没说话，闭眼休息。 两人在温泉池泡了一阵子，准备回家时已经晚上九点，路上傅承灿吵着非要买酒，陈青颂忍着困意把车停在一家便利店，在门口等。 傅承灿出来时左手拎着一袋子烟酒，右手拿着电话，陈青颂听见他对那头说了句“知道了”，挂断电话之后非常顺手地把袋子抛给了自己，打着哈欠道：“送我去吃夜宵。”

哪有困成这样还去吃夜宵的。 陈青颂心知肚明，没兴趣知道他是陪谁去吃，更没兴趣深究他是去吃还是去睡，他只关心自己需不需要半夜起来给傅承灿开门。

“带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