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这么开的,你带别人的时候也这么疯狂吗。

我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说我没带过别人。

从来都是别人带我。

24.小猫这几天食欲有些差,眼屎也明显增多,我带它去医院看了看,说是病毒感染,要住院一段时间。

我办完手续后走进输液室,它了无生气地趴在笼子里昏睡,前脚上插着输液针,我压着动静在它身边坐下,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第一次主动伸手摸了摸它柔软的脚。

它好像能感知到我的抚摸,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喵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我的手背。

我知道我又要过敏了,但我依然在抚摸它。

一下接一下,带着某种埋藏心中的执念,固执而不知死活地抚摸它。

25.不知为何,那种不太好的冲动又来了。

26.杀青宴这天是我的二十八岁生日,上次剧组聚会的时候有人问过我什么时候结婚,我脱口而出二十八啊,我说十八的时候就想好了这个年纪成家,现在工作也稳定下来,是该择良人落实了。

话落之后剧组的人都莫名其妙哦哟哟起来,然后起哄似地怂恿丘善,丘善那天晚上耳朵红了一下,找借口躲进了洗手间,但在杀青宴这天,他当众向我表白了。

27.我处变不惊地站在被人群围成的圈里,看着他向我单膝下跪,掏出一个戒指盒递给我,结结巴巴地问能不能做我男朋友,我笑着说好啊,要不今晚上就跟我回家?

周围一阵欢呼尖叫,磕到真的一样兴奋捂住嘴,丘善高兴得跳起来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哥你真好,我太喜欢你了。

他太开心了,所以那晚上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被我抱进车里,剧组的人朝我们挥手告别,开玩笑说让我别玩得太花,我笑着说去你妈的,打开车门坐进去,然后踩下油门行驶离开。

丘善一上车就睡了过去,路上天很黑很安静,车里只有电台在播放轻柔舒缓的催眠曲,我的心一点点平静下来,笑容也慢慢淡化成一片面无表情。

丘善喜欢我,是剧组所有人众所周知的事,能在众人面前得到表白成功的回应,是他的执念。

但只有我清楚的是,他或许并不是很喜欢我,而是像圈内大多数其他人一样,对我产生了一种挑战欲和征服欲,尤其在他这个年轻气盛无所不能的二十岁,会认为拿下一个以花心出名的海王是件极其有成就感的事。

出于在他身上看到了某人熟悉影子的原因,我满足了他这份成就感。

但也正是因为某人的原因,我在那晚开车把他平安送回了家。

从他家出来之后我买了几瓶白酒,一个人在车里坐了一宿,抽烟,灌酒,再抽烟,继续灌酒,黑夜寂静无声,我的心跳也一片死寂。

那股不太好的冲动终于还是在这一刻,彻底将我淹没。

28.二十八岁生日的当天凌晨,我自杀了。

我打开了煤气阀门,任由一氧化碳的浓度一点点升高,直到充斥整间屋子,我瘫坐在距离泄露源最近的厨房里,渐渐感到呼吸困难和头晕目眩。

视线迷失的最后一秒,看着这间被陈青颂精心布置过的厨房,我心想,要是被他知道我在最能体现他爱意的地方选择了结生命,会不会气到从贵州飞过来扇我两巴掌。

扇我两巴掌也没关系,只要他能回家,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