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集团代表抵达芬兰,领导带着我一起去机场迎接。

“小林啊,芬兰方面给傅氏集团代表准备了晚宴,场合不会太严肃,你翻译的时候也放松点,不用太紧张。”

“一会儿我介绍傅氏集团的代表给你认识。”

话音刚落,就见领导朝我身后招手。

“傅总,这里。”

领导拉着我的手走到傅庭深面前时,我整个人还怔愣着没有回过神。

六年过去,岁月好像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他还和以前一样,淡漠,沉默寡言。

直到领导将我往前推了一把,满脸笑容介绍:“傅总,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驻芬兰大使馆外交部翻译司的林雨玥同志。”

“你们这次的行程,就由她来做陪同翻译。”

“别看我们小林年轻漂亮,她可是精通五国语言,是我们最优秀的外交翻译官,而且还是单身呢!”

第13章

面前的傅庭深目光定定地看着我,眼里满是探究。

还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我笑着伸出手,态度礼貌疏离。

“傅总,幸会。”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眼中情绪莫名,许久才抬手与我交握。

遇到傅庭深本就在意料之外,我只想尽快应付完抽手离开,却被他紧紧握住不放。

试探了两次,我不禁皱眉,语气也沉了下来。

“傅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领导看看他又看看我,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

“林翻译官的美丽和独特气质,总是让人动容,看来傅总也不例外啊。”

傅庭深眸光幽暗松开手,难得扯了扯嘴角应和。

“的确。”

他没再继续说什么,反而如我所愿地松开手。

晚宴很快开始。

我没把他放在心上,就算是短暂的交际又怎样呢,他总归不会是专程为我而来的。

我定了定心神,坐在傅庭深身边。

在芬兰大约有93.4%的人口以芬兰语为母语。

这种黏着语,动词、名词和形容词都有格的变化,也是一种综合语,词与词之间的语法关系主要靠词本身的形态变化来表示。

我从容地翻译着每一句话,向芬兰代表转述着傅庭深的话,同时将芬兰代表的话翻译给他听。

他长腿交叠,姿势优雅矜贵,听我说话的时候微微侧着耳,频频点头。

“芬兰在清洁能源领域有政策支持,企业技术实力强,但市场准入需符合本地法规,我们可以提供法律咨询与渠道资源。”

说到这里,我不禁顿了一瞬。

在我与傅庭深相互消耗的五年婚姻里,他好像从未如此认真地听过我说话。

我心里浮起一丝涩痛,不是为他,而是为我自己。

为我作为“傅少夫人”的躯壳,被囚禁灵魂不得自由的那些年。

好在,我现在终于走出来了。

傅庭深的声音还在继续:“我想知道芬兰的税收和劳工法律方面,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他声音低沉缓慢,每说完一句话,都会静静看着我。

那目光沉静而专注,我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公事公办地去完成自己的工作。

与我过往六年在外交翻译领域的其他工作并无不同,这次晚宴双方洽谈得很顺利。

分别时,我在芬兰的风雪中拢紧了围巾。

戴着羊皮手套与傅庭深短暂交握。

“傅总,合作愉快,再会。”

说完,我转身离开。

长靴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