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不少,裴远章倒也?没有事事都应下,毕竟贺灵日后也?不在这宅子中?久住,差不多?合她的心?意就够了。

只他那个院子,倒是需要填补不少东西。

大概将每个地方都安排妥当,贺灵也?说累了,准备去书肆再将布置细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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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三林书肆,她忙不迭跑到楼上,一口?气饮下两大杯水。

裴远章对照着?贺灵的要求,将图纸修改完善,又随手画了几?张家?具的草图。

贺灵只看一眼便觉得满意。

有些她不过随口?提了一嘴,自己其实也?没多?在意,可程肃竟然通通都记得,甚至要帮她实现。

看着?他垂眸作画的侧影,胸腔有什么东西通通都融化了,柔柔地拍打冲荡着?她的胸腔。

贺灵靠近他一些,又靠近一些,几?乎贴着?他的手肘,趴在桌子上。

油墨味混着?他身上的冷香充斥在鼻尖,是这最让人欣喜的味道。

裴远章停下笔:“怎么了,不喜欢?”

贺灵撑着?头,看着?他垂落在肩上的发丝:“没有不喜欢,就觉得认识你真好,真的真的很好。”

裴远章笑着?用?笔杆点了点她的额头,她一点不躲,眨着?眼睛收下。

裴远章执笔继续,贺灵心?中?一动,胳膊轻轻贴着?裴远章的臂膀,见他仍旧应付着?桌上的草图,并没有什么表示,她放下心?,微微的紧张后涌出?平缓的满足。

原来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只要同他在一块,就会觉得欣喜和?快乐。

贺灵偷偷笑出?了声。

裴远章只是看她一眼,虽然不知道贺灵在高兴什么,也?跟着?笑了笑。

无论?这丫头在高兴什么,她快乐便好。

“这要是去做的话大概什么时候能完工?”贺灵问道。

“要是求精细点的工艺,约莫需要三四个月。”

贺灵抓着?椅子的扶圈:“这样?久,那,那宅子里的那些先不换了,就这样?先用?着?吧。”

“可以。”裴远章将清单推向贺灵,“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置办的。”

方才?他在写的时候,贺灵的目光就没有移开过,她只扫了一眼道:“没有了,都很好,你想得非常周到,特别厉害。”

“不过是点小事,在你心?里就算厉害了?”

贺灵重重地点头:“是因为你事事都做得好,所以觉得这不过是点小事,要是放在我身上,肯定挂一漏万的。”

裴远章将桌案上的图都铺开:“这些可只有你能做到。”

他揉了揉贺灵的发顶:“你也?很好。”

贺灵别过脸,被他轻碰的地方一片酥麻,痒得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我……”贺灵看了一圈,从?旁边抓过一本书,“我该看书了。”

裴远章继续做手头上事,贺灵用?书册挡着?脸,方才?的酥麻还未散尽,她轻轻碰了碰。

天高气爽,阳光干干净净地撒在两人身上。

冬季来得很快,寒冷瞬间席卷皇城,马车的挡帘也?换成了厚重的样?式,贺灵拉开一边,跳下马车。

她仰头看了眼黄府的牌匾,快步走向黄诗云:“言却怎么了?”

“瞧你,他伤养的还不错,只是人却不太好。”黄诗云打趣道,“不过言却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应该会高兴一些。”

“被人伤成那样?,见到谁都不会高兴。”贺灵语气中?还有些不平。

伤言却那人,已经被她抓到两次了,两次,每次那伙人都没得什么惩处,不痛不痒地罚了些银两,竟然就将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