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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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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一片潮闷,贺灵觉得她整个人似乎都被潮气给泡胀开了,充胀她的肺腑和四肢,她的骨头和皮肉根本撑不住,便从她的小腹开始开裂。
这就是难过到要死了么?
贺灵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希望能减轻情绪带来的疼痛,可不随人愿。
泪水一点不受她控制地滚落,额上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
“又哭了。”
温热的帕子覆在她的脸上,贺灵抽了抽:“我没有想哭的,真的好疼。”
“大夫马上就到了。”
贺灵一把抓住面前的大手?:“我是得了什?么病吗?”
裴远章轻柔地将?她脸上的碎发拂开:“别?自己吓自己。”
贺灵憋着眼泪,可她感觉很不好。
是不是方?才她做得太出格,太过分了,才会有现在的惩罚。
“对不起。”
裴远章回?握贺灵的手?:“没事。”
“我不该冒犯神仙。”贺灵盯着帷帐上的花纹,“我该去找言却的。”
言却从来温柔,就算她再大胆,言却也只会柔柔一笑,处处配合她。
不会掐她,也不会降下惩罚。
裴远章的手?收紧,看她可怜的样子,又实在气不起来:“还有心思想这些。”
“手?疼。”
裴远章松开,看贺灵觉头疼,索性站起身?,去清洗帕子。
大夫很快就赶到,一脸紧张地放下随行的药箱。
他捋着胡子,搭脉在贺灵腕上,几瞬,松了口气。
“着急忙慌的,老夫还以为什?么事。小姐没什?么。”大夫边收拾边说,“只是葵水到了,这几日亏了身?子,心绪郁结,这才引起疼痛。小姐放宽心,饮几副药就好。”
葵水。
贺灵眼神飘忽,迟迟不敢落在裴远章身?上。
太丢人了。
裴远章神色自如:“眼下疼痛可有缓解的办法?”
“不妨碍的,我给姑娘施几针。”
“有劳。”
大夫给贺灵扎了几个穴位,她腹中的疼痛确实缓解了几分。
见两人年岁都不大,着急将?他请来,也不像是多懂女子之事。
懵懵懂懂的少年夫妻,女子青稚,男子沉稳,都模样漂亮,看着很是登对。
大夫扫过两人,大发善心道?:“女子二?七,肾气充,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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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人身?子还算康健,好好将?养,日后当不会出现今日之状。”
“但女子信期会比平时弱些,心绪不稳,寒凉之物少碰,郎君这几日也得多费心照料些。”
“他不是。”
“多谢大夫。”
两道?声音,一道?羞,一道?沉,大夫取针,了然地笑了笑。
他捋了捋胡子:“你二?人最?好将?日子记下,日后也好为生子做准备。”
贺灵仿佛听到耳边腾的一声,双颊滚烫,几乎要烫进她的骨头。
她偷看旁边的人,见他十分认真地听着,似乎真的在盘算大夫的话。
他怎么能这般坦然。
什?么小夫人郎君的,什?么生子,这大夫难道?看不出来,她俩都不熟吗?
“我们没有。”
“我送您出去。”
裴远章送大夫出门,房间只剩下贺灵一个人。
贺灵缓了许久,待恢复些力气,忙从床上坐起身?。被褥上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