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关系应当极好吧。”

言却看?着贺灵。

她似乎还不知道青汇坊是做什?么的,他们是做什?么的。

还单纯用?好友,用?熟悉解释男女关系。

可哪里有这样干净。

这派天真难能可贵,在他选择这条路之后更是少?见。

言却不忍破坏:“应当是不错。”

“也没见黄姐姐同我介绍一二。”

言却笑容带着几分苦涩:“兴许是觉得没有必要吧。”

“嗯?”

言却不想多说:“前些时日,我听到有不少?人在谈小姐笄礼上的‘扬歌’,小姐似乎是弹得很好,只可惜言却没有机会聆听。”

“跟你比只是班门弄斧。”贺灵诚实道,“你就算只用?一只手也比我弹得好得多。”

“小姐尊贵,怎能与言却作比。”

贺灵静默了一瞬,看?着言却。

因为她的避让,言却也并不上前,比她高大许多的人只缩在席面的一角坐着。

微微垂首,看?着似乎有几分落寞可怜。

可为什?么呢。

他有一首的好琴艺,甚至还能谱写妙音,他该在自己所长之处自得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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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会难过。

贺灵第一次伸出手,按在言却的肩膀上:“我不能同你作比是因为你水平高超。”

她认真地看?着言却的眼?睛:“咱们俩的差距,就如同鸿儒与孩童,这比方也是分外恰当的。”

入秋的衣衫已经不算轻薄,可贺灵的手掌温热,还是透过衣料,温柔有力地落在他肩膀上。

言却没有反驳:“多谢小姐抬爱。”

贺灵目光流转,见言却修长漂亮的手,心思一动:“你,想不想听我弹一弹?”

言却没反应过来,询问地看?着她。

贺灵又重复一遍:“我说,总是听你弹琴,你想不想听我弹一弹。

你弹得这样好,要是能指导我一二,那就更好了。”

言却深深地,重重地看?着面前这个姑娘。

他穿行花中,学的是片叶不沾的本事。

这一路见过不少?深情薄情,滥情寡情,他向?来应付自如,甚至偶尔有些自嘲地想,或许他生来就是吃这碗饭的。

生来就该低贱,所以旁人轻视他无所谓,珍重他也无所谓,将他视为依靠无所谓,视他为玩物也无所谓。

他们这些人生来就是没有心的。

对收来的感情毫不在意,而显露的感情也统统是向?上爬的手段,他原以为自己也是这样,也接受了自己这样。

如今他身份轻贱,自甘轻贱,却没想到会有这么个小姑娘,用?她的诚恳和尊重,要将他扶起?来。

她好像一点不在意两人之间的天堑,甘心在他面前俯首。

他凭什?么,这位高门小姐也足够可笑。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竟然?荒唐地,动了一下。

他忽然?有些感谢玖安。

派他来靠近贺灵,让他拥有这珍贵的,注定不会长存的瞬间。

“你不想听也没事。”贺灵道,“他们说我好只是碍于我的身份,实际上我弹曲子和锯木条没什?么差别?,你也不必委屈自己。”

“想听。”言却打断她,又认真地重复一遍,“我想听的。”

贺灵笑了笑,连忙跑到琴前面坐定。

她步履太过轻松,言却看?着他如蝴蝶般轻盈的身影,一时不知道,她是因为给自己弹琴高兴,还是因为能离自己远一些高兴。

不过都不重要,因为贺灵的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