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程肃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绿意一茬一茬从土壤中冒出,街巷的树木也生出十分新嫩的绿叶,格外喜人,而张成望定下的离开皇城的日子,却是一推再推。
贺灵偶尔会在街市上同张成望打个照面,不知?晓是不是如珠的事情进?展的太不顺利,他每每都是愁眉不展的,见到她时露出一个十分苍白的微笑,随意说两句寒暄的话,又匆匆离开。
她也想询问一下,如珠的事究竟如何?,又没有她能帮忙的地方,可想到兄长的严厉警告,贺灵再是好奇心痒,也只能作罢,只能等着事情彻底被揭开的时刻到来。
最近也发?生了些不大不小的事,先前裴远章着手调查的殊州买官卖官一案终于有了定论,买官的莽匪将事情都交代清楚,畏罪自缢,殊州涉案官员二十余名,也都得到了查办,贺灵特意托人打听,盛晴的父亲也在被处置的行列,不日流放,再不可入朝为官。
这个结局也与盛晴父亲的作为相匹配,贺灵念着往日的情分,还是想办法嘱咐了几句。
盛晴离开的那天是个十分晴朗地天气,天空湛蓝,万里无云,贺灵窝在摇椅上枕着胳膊发?呆。
“已经出城了?”
长福估算了下时间:“约莫已经出去?了。”
贺灵道:“离开也好,盛伯父聪慧,总不会让她们母女委屈的。”
她伸了个懒腰,青翠的叶片被风吹落,擦过贺灵的面颊,落在她的肩窝中。
贺灵刚抬手,身侧的裴远章已经将叶片捏起,见她目光一直落在自己?手上,裴远章递上前:“要玩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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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灵看的却并?不是落叶,他的手指指节修长,莹润漂亮,好像是用?汉白玉细致雕刻成的。
他一手拿着书卷,一手还夹着片树叶,递到她面前,手背上青色的筋脉微微隆起,青与白,光与影交织,贺灵心口动了动,等意识回笼,她的嘴唇,已经吻在了那双手上。
唇下的手轻轻一颤,贺灵仍旧保持着这个动作抬眸,见着程肃的双瞳,也越发?幽深。
他的手落在贺灵的颈后,轻轻摩挲道:“不是说累了,怎么又开始招人。”
贺灵还没来得及说话,人被裴远章提到怀中,他与贺灵唇贴着唇,道:“喜欢么?”
“喜欢什么?”贺灵明知?故问。
裴远章笑了笑,轻轻咬了下贺灵的下唇:“故意的?”
“喜欢的太多了,不知?晓你说的是哪一个。”贺灵诚恳道。
“油嘴滑舌。”手轻车熟路地落在贺灵的腰间,“那今日便试试,最喜欢那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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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难得平静了几日, 而后又在星巧节的氛围中,又热闹起来。
星巧节源于古时占星祈福,护佑一年康泰, 只是历史演进, 诸多同类的节日此消彼长, 春台祭祀完全取代了这一节庆的功能, 星巧节复又在?年轻男女手中焕发新的光彩,成为他们互相表白心意的节日。
贺灵早早地选了件漂亮又不繁复的对襟襦裙,刚准备出门?, 看着又觉得不满意,似乎太规整了些, 不能凸显她身材的优势,又换了一件。
在?镜子中转了一圈, 新换上的又似乎太艳了些,应当含蓄的地方太过凸显,她也有些不自在?。
反复换了几件,头上的云鬓也拆了又梳, 贺灵还是不合心意。
可同程肃约好的时?间就要到了,贺灵又从柜子中拿了两套中意的衣物, 打算在?书肆再试试。
程肃也十分细致地梳洗打扮了一番, 浅淡的冷香沁人, 同她身?上的味道似乎有些不衬。
贺灵抓着裴远章的衣领,深深嗅了一口, 又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