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苏秘书相当诧异。
据她所知,隋秋天自十九岁起就成为棠悔的保镖,而如今七年过去,棠悔成功在集团内部站稳脚跟,这时候隋秋天到底有什么非走不可的理由?
隋秋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摘下眼镜,垂着眼静了片刻,才有些迟疑地问,
“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也不是过分。”苏秘书训练有素,很快便收起惊讶的神情,谨慎开口,“那这件事你跟棠总说了吗?”
“还没有。”隋秋天擦了擦镜片。
苏秘书松了口气。
又提醒她,
“那你最好提前和棠总商量这件事,否则,她应该会不太高兴。”
隋秋天将黑框眼镜重新架到脸上,沉吟片刻,“可雇佣期结束后离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苏秘书语塞,“是……是很正常。”
“那棠小姐为什么会不高兴?”隋秋天奇怪地望向她。
苏秘书被一句话堵回去她倒是忘了,这位保镖小姐的脑回路实属有些一根筋。
隋秋天看着对方有些复杂的表情,觉得这位苏秘书说得不太对
棠悔一向善解人意,宽容大方,对待下属也礼貌有加,想必最开始会有些疑惑,但最后还是会同意她这个不太合理的请求。
想到这里。
隋秋天动了动喉咙。
觉得自己有必要让苏秘书不要对棠悔产生太多误解。
而就在这时,她的耳机里突然传出一道清晰的女声
“隋秋天。”
发音很轻,声量不大,却穿过嘈杂现场,准确传到耳边,存在感极强。
是棠悔。
隋秋天按下耳机的通话按钮,像是本能反应那般应答,
“嗯,我在。”
落下这句话。
她顾不上面前的苏秘书,只颔首打了个招呼,就转了身,径直往休息间走去。
廊道是设置灵敏的感应灯,她踏亮一盏盏昏黄的感应灯,快步流星地走到休息间门口,却看到门口有个黑漆漆的人影在徘徊
隋秋天眼神一紧。
走近几步看清人影面孔后,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次活动的服装师。
服装师佝偻着腰,手里拎着个鞋袋,看样子是要拿给棠悔,但不知道为什么不敢进去,宁愿在门口蹑手蹑脚,贴着门去听休息间里面的动静。
隋秋天放慢步子走过去,出声询问,“怎么不进去?”
服装师先是吓了一大跳,接着转身看见她,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那般松了口气,攥了攥手中的鞋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棠总的鞋改好了,但我怕打扰到棠总休息,所以……”
明明是不该理亏的正事,声音却压得极小,像是怕里头的棠悔听到。
棠家当年那些恩怨早被大大小小的媒体报纸上登了个遍,以至于所有人都好奇棠悔上位的手段,却也都害怕与棠悔接触,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反应是惶恐,觉得她从当年的四面楚歌中杀出重围,想必生着可怖面孔、甚至是三头六臂和修罗眼。
作为不择手段的上位者。
她理应气场强大,做事强势,喜怒无常。
但隋秋天却始终觉得
是外界这些人夸大其辞,对心地善良的棠悔有很多误解。
“给我吧。”隋秋天朝服装师伸出了手。
“那太好了。”
服装师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完全没客气,直接将鞋袋递给了隋秋天,“麻烦你了。”
扔下这句。
像是怕她后悔,服装师头也不回,一溜烟儿地消失在走廊。
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