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没有老到那个程度吧?
隋秋天看她,稍微能察觉到一点她的想法,但又无法断定,况且这也是自己目前不太好意思去接触的领域。
所以,隋秋天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棠悔,说,“棠小姐,你想要什么颜色的围巾?”
转移话题的方式好生硬。
“都可以。”但眼下也不是非得要讨论这个话题。棠悔选择让紧张了一路的隋秋天可以变得轻松一点,“你真的要给我织围巾?”
“当然。”
提起围巾的话题,隋秋天轻松了些。她开始带着棠悔慢慢往外面走,也慢慢地说,
“我早就买好材料了,只是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颜色,所以买了很多颜色的线。”
棠悔点头,“其实都可以。”
“我不挑。”她说。
“那就也白色吧。”隋秋天替她做了决定。
“为什么是白色?”棠悔觉得自己大概很难搞。又说不挑,等别人挑了,又要问为什么。
但隋秋天不是会嫌弃她难搞的人。
她颇为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围巾,对棠悔笑了笑,说,
“因为白色,现在是一种很温暖的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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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秋天脑子里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棠悔有时候也不能完全搞懂,但她都可以接受,也理解。
她说,“那就白色。”
也说,“幸好我给你织的也是白色。”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把因果关系颠倒了。
隋秋天也没有非要提醒她注意这个事实,只是又对她笑了笑,问,“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棠悔问她。
隋秋天看了看腕表,表盘上还显示着倒数计时结束的页面。
她红了红脸。
看了看棠悔红得有些乱糟糟的嘴唇,“快到午饭时间了。”
说完这句。
她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纸巾,小心翼翼抽出一张来,递给棠悔,却不看她,
“擦擦吧,棠小姐。”
“擦哪里?”棠悔大概是真的很茫然。
于是隋秋天也才想起,棠悔是个盲人,可能没有办法自己处理。
她发怔片刻。
攥紧手中的纸巾,说,“棠小姐,我来替你擦吧?”
“好。”棠悔同意了。
隋秋天便闷着头,用刚刚的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重新从口袋里找出湿纸巾,抽出一张干净的,凑过去,动作很小心地给棠悔擦了擦嘴唇边有些乱糟糟的口红
棠悔像是反应过来,知道她在擦什么,也因此变得沉默。
两个人都因为一个眼盲带来的小细节产生难过。但没有一个人说出来。
是在擦完之后,棠悔才想起一件事,对她笑了笑,“那你脸上可能也会有。”
“好。”
隋秋天尽量不让自己难过。她笑,然后也稀里糊涂地,用棠悔擦过口红的湿纸巾,擦了擦自己嘴唇周边,才像是汇报工作那样,跟棠悔说,“我擦好了。”
“嗯。”
棠悔提起唇角,稍微靠近了些,和她十指相扣,像是在刻意转移话题那样,说,
“你不饿的话,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暖融的太阳下,棠悔的脸庞仍旧闪闪发光,目光也仍旧柔得像水。隋秋天盯着她看了一会,说,“好。”
才吃过早饭不久,现在也不至于要饿。她们从这条窄巷慢慢走出去,走到大路的时候,黑色轿车在她们面前很准确地停下来。
应该也是棠悔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