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却有点偏。
极容易坐不稳摔倒。
隋秋天连忙追上去,却也不敢贸然上手。
只能微展着两只手。
站在女人身后,紧张兮兮地盯着对方落座的整个过程。
但幸好。
棠悔并没有摔。
她稳稳在沙发上落座,理好睡袍,循着隋秋天的动静,微微侧脸,“怎么了?”
“没事。”隋秋天松了口气。
“你坐到前面来。”棠悔颔首。
隋秋天绕到棠悔前面去。
下意识隔了一米远的距离,然后就听见棠悔顿了一会,说,
“你站近一点。”
隋秋天抿唇,很听话地站近半步,鞋尖挨棠悔的影子很近。
“再近一点。”棠悔说。
隋秋天迟疑,“我就站这里说就好了,棠小姐。”
棠悔仰头看她。
隋秋天只好再站近一步。
这已经是她平时和棠悔交谈时的极限。
不能再近了。
她有些局促地攥着手指。
没有去与女人对视,很害怕自己又看到那一颗黑痣。
而是低着头
恍惚间,她看见女人穿着拖鞋,之前脚踝上的细小划痕都慢慢消了下去。
看来是都好了。
她松了口气。
像是心电感应。
棠悔开了口,语气轻慢,“隋秋天,你的手好了吗?”
“好了的,棠小姐。”
棠悔“嗯”了声,“那能给我看看吗?”
隋秋天愣怔。
晦涩光线下。
棠悔微敛唇角,静静仰脸,目光在她这边刮过去。
她像是在等她回答。
实际上,她只比她大六岁,在隋秋天刚出武校、最懵懵懂懂的年纪,就成为她的雇主。
但棠悔心地善良,为人处事也相当成熟,平日在她面前,也并不以雇主自居。
相反,她拥有在这个位置极为罕见的包容慷慨,对她很是尊重,也很好。
就好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年长者。
在这七年内,教会她在这个年纪不懂得的很多道理。
于是到现在。
她似乎还总是把她当成那个不懂事的、笨拙稚嫩的年轻人来对待,也觉得她会不好好处理自己的伤口。
隋秋天抿唇,右手抱着文件,将空出来的左手递了出去。
女人听见她的动静,微微翘了一下唇角。停了半晌,然后将手伸出来,在空气中摸索着。
她看不见,但她却看得见。
隋秋天戴了眼镜。
视力清晰,几乎能看见女人细瘦手腕上轻微发红的皮肤。
棠悔皮肤敏感,总是一碰,一压就红。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碰到了哪里。
隋秋天有些慌张地缩了缩手指。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