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悔“嗯”一声,“听起来很合理。”
隋秋天也点点头。
然后棠悔很准确地将伤口贴贴在了她手掌心的伤处,抓准了她用词上的错误,
“借?”
“好吧。”隋秋天说,“虽然也说不上是借。”
试图解释,
“我觉得我已经很礼貌了。”
还强调,“是他要跑,我才去抢的。”
“那是怎么受的伤?”棠悔帮她理好伤口贴上的褶皱。
手指却隔着伤口贴外围的粗糙介质,轻轻刮过她的皮肤。
“就是……”隋秋天感觉到伤口药膏的凉意,也感觉到女人手指覆上周围的痒意。
没忍住紧了紧手指,
“就是去抢相机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划到了一点。”
她这已经是实话。
棠悔没有再追问。
只徐缓地收回按在她皮肤上的手指。
“棠小姐。”
隋秋天紧张兮兮地看她垂下的睫毛,“你不怪我吗?”
棠悔顿了顿,“我的确是不太喜欢有人对我撒谎。”
隋秋天抿了抿唇。
“但隋秋天。”
她抬起眼来,看着她的眼睛。
也看向她颇为紧张的表情,“你可能真的不一样。”
事实上。
棠悔对于谎言的厌恶,是某种永远都无法暴露在阳光下的矛盾心理。
她不得不承认。
或许正是因为棠家的每一个人对谎言的运用都信手拈来。
所以她既有着这个形式与生俱来的缺陷,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继承对谎言的善用。可同样的,她对谎言极其厌恶。
她害怕隋秋天拆穿她,也害怕隋秋天欺骗她。
很多次她撒谎,都是为了将自己受到的伤害夸大其词,想要获得更多关注和偏爱。
可能小时候的棠悔永远都想不到这个世界上有人选择撒谎,会是为了隐瞒自己受到的伤害,以此保护她。
她和她有太多不一样了。
“只是下次,不要再在这种事情上对我撒谎了。”
良久,棠悔对隋秋天说,
“因为我会担心你。”
还会不安,猜测,怀疑,甚至还会想要把你藏起来,作为一个不自由、不快乐的,但安全的、永远不会离开、不会欺骗我也不会拆穿我的人,生生世世留在我身边。
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真正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
恶性的思绪到这里打了止。
灯光惨白,飞鸟聒噪。
棠悔对显得有些无措的隋秋天笑笑,“放心,我不怪你。”
停了片刻后。
她很没有办法地叹了口气,松开自己掐得很紧的指腹,去拍了拍隋秋天的发顶,“只是有时候,我希望我也可以保护你。”
轻轻地说,“就像你总是在保护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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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为了烘托山间湿冷的氛围,在棠悔给隋秋天上完药之后不久,屋外就出现了极为可怖的电闪雷鸣。
而那个时候。
隋秋天听完棠悔的话,也很认真地将自己今天隐瞒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包括早晨警察来过带走一批偷拍者,以及她让律师正在处理的诉讼。当然,她没有将那些录音证据放给棠悔听。
在她看来,那些只是不必要的细节。
而棠悔在听她说完这些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