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秋天愣住。
反应过来后迅速回答,“不会的棠小姐。”
车在她们身后开走,刮起一阵风。棠悔的头发被吹得飘摇,她在风里冲隋秋天笑了笑,“不觉得我很小气吗?因为很在意江喜的事情。”
“不觉得。”隋秋天引着她慢慢向亮着灯等她们回家吃饭的房子里走,
“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因为……”
隋秋天思考片刻。
有些困惑地给出答案,
“江喜是棠小姐你的新保镖,是我的替代者,不高兴的应该是我才对。”
就像是,方家轩是陈月心的新小孩,是程时闵的新表亲,可能在某个方面来讲
他也是隋秋天的替代者。
比她更小,更讨巧,更会撒娇,甚至可能,比那个年纪的隋秋天聪明很多。
所以每次她看见方家轩在陈月心面前撒娇,都会觉得不太舒服。
“那你今天有不高兴吗?”山顶的夜很安静,棠悔轻轻地问。
这个问题对隋秋天来说极难回答,相当于是要承认,自己今天心里面有只蜜蜂飞过去。
但今天的情况和那天肯定是不一样的。
因为棠悔比陈月心好很多,江喜也比方家轩懂事许多。
在隋秋天正义的阻挠下,她们两个甚至没有见到面。
而江喜也从来没有像方家轩那样,对隋秋天大喊这是我的棠小姐,不准你喊!不准你喊!
但。
“其实会有一点。”隋秋天不想在棠悔面前撒谎,她为棠悔推开门。
有些难为情地在心底承认今天这只蜜蜂可能有点不太光明磊落。
“什么时候的事?”棠悔听上去没有生气,只是有点吃惊。
隋秋天引她在餐区落座,自己则绕过一圈,坐在对面的审判席,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心甘情愿地接受法官的判罪,
“是在我给她培训的时候。”
佣人穿梭其中。
开始为她们上菜,也为她们提供净手的方巾和餐布。
今天回来得晚,她们没有各自再上去换衣服。
不过隔着人影。
隋秋天也稍微放松些许。
她避开了棠悔漆黑失焦的目光,才承认自己不太明朗的罪责,
“她问我雇主是谁。”
“那个时候她看着我,我就知道,她可能已经知道雇主是谁了。”
“其实她已经签了保密协议,我是可以告知她雇主是谁的。”
说到这里。
她有些发窘地看了眼棠悔。
棠悔善于倾听。
在这种时候没有急于插嘴,只是目光含笑地望着她。
隋秋天不太自在地低下了眼,
“但当时,我突然变得有点莫名其妙的,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所以没有正面回答她。”
而这件行为,并不能完全被分类为“保护雇主隐私”的条目之中。
说完之后,隋秋天有些紧张地低闷着头,像个做错事后主动领罚的乖学生。
但老师棠悔显然比她想象得要更加宽容,在听完她自觉有些不好的行为之后,停了几秒,语气如常地问她,
“就只是这样?”
隋秋天“嗯”了声,又补充,“不过……”
“不过什么?”棠悔隔着灯影望她。
隋秋天说,
“不过棠小姐你今天给我买的菠萝乌龙茶很好喝,所以我又没有不高兴了。”
她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