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陆后退两步，他稳稳支撑着自己不倒，冷汗从他的额角流下。

他已经看不到了，更不会看到现在的捌，正站在关着心脏的透明柜子前，高高审判着他。

一排排的透明柜子，森严地立着，里面的虚影，仿若都睁开了眼睛，他们都在凝视着陆。

“你后悔了吗？”

这是审判前的最后一问。

“捌，我后悔和他们一起把你制造出来了！”陆站在大厅中，哈哈大笑起来，他凭着感觉分辨捌的位置，发现他正在站在那排柜子前。

他指着那里，咬牙切齿，“你们这群心软的神，你们以为路西法是心软的吗，我们不对付他，他会反过来对付我们”

陆的声音戛然而止，此时，有把剑穿透了他。

林楠闭上了眼睛，没有去看他消散的画面。

他给了陆最终的审判，在哥哥们面前。

接下来，该带他们离开这里了。

可他的身体却动不了了。

糟了，他来了。

这里的动静还是太大了，神父感知到了。

如果还是被抹去记忆的话，林楠决定现在先了结自己。

他看到了门口的人，缓缓向他走来。

这就是神父。许久未见，他依旧笑着看着他。

可是这个笑，很可怕。

“要抹去我的记忆吗？”林楠平静地问。

“是，你不该带着这些东西，对你来说，这些都是阻碍你前行的障碍。”

他丝毫没有为陆的离开而感到伤心。

林楠的心彻底冷了下去，那他只好

突然，重明鸟从外面冲入，他露出了原本的模样，爪尖锋利，鸣声响彻云际，身上燃烧着火焰。

他的翅膀扑扇起飓风，将神父向后推去。他落到林楠面前，微微歪头对他说：“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来拦住他。”

“你……”

林楠的话卡在了嗓子间，他没有再犹豫，转身跑到矗立着的柜子前，一个个地打开。

跳动的心脏从里面飞跃而出，落到了他的掌心。

他将所有的心脏都凝聚到一颗金色的珠子中，牢牢握在手心。

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无数画面划过，各个世界，各个时代的，交错纵横，而他将所有画面收起，这将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这些。

“拿着这颗珠子，去天尽头，让他们回归自己的世界吧！”

林楠替已落下风的重明挡住攻击，趁机将珠子塞给他，一掌将他推向门外。

在门即将关上的那刻，林楠看到了重明望向他的眼泪。

有这样的眼泪，就够了。

去吧。

门彻底关上了。

重明跌落到了白质的地板上，他被推出去很远，而他一刻也不敢耽误，天尽头在很远的尽头。

他捏着那颗珠子，心里如雷击鼓，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天尽头而去。

以前他也去过天尽头，可从来没有一次是如此遥远的。

……

他终于来到了天尽头，在他将珠子释放，里面沉睡的灵魂纷纷飞入其中时，巨大的响声从遥远的尽头传来。

那是宫殿的方向。

不，不可以。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到了那里却发现，金色宫殿完全坍塌了。重明绝望地奔向那里，伸手抓起一个又一个碎片，翻找着什么。

“别找了，他在这。”

说话的人是路西法，他扬着巨大的白色翅膀，悬浮在空中，而他的手里拎着一个人。

重明眼睛亮了亮，他小心翼翼地向前，从路西法手中接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