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关了水龙头，蒋寻看他要走了，有些迫不及待开口：“你之前不是想知道…………”

知道他要说什么，谢归打断：“我不想。”

两个人终于面对面站着，谢归的手上沾着水，顺着指缝滴，哒。比拍在蒋寻脸上还让人难受。

蒋寻看上去少了点神采，人一下颓累下去，又很固执。

他说：“我不是喜欢男的……我喜欢的是…………”

这句话说出来，无疑是没有任何退路了。连表面和平也没法子伪装。

如果有这层窗户纸，谢归可以忽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规训自己，也规训他。

但他胆大包天说出来了，谢归骗不了自己，必须要说得很清楚明白才行，让他清醒，也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越界的东西。

哪怕蒋寻挡住路，谢归仍然畅通无阻，他只留下一句：

“我看你真的疯了，我们永远只有一层关系，你最好清清楚楚地记住。”

这荒诞的世界，规则到底束缚了多少东西。

七情六欲。生死延续。

心事怕是永远也剪不断了。

“谢归。发什么呆呢?”

谢归回神，发觉魏子颉已经看了他很久了，归去来兮辞的最后一个字落下，面前的人坐了下去。

三个人又回归到一起吃饭一起上学的状态，只不过话少了很多。

谢归尝试着加了一个学妹的微信，和她开始聊天。

当天放晚学，学妹就约他一起吃晚饭，在校门外的一个砂锅店。

谢归刚看到那条消息的时候，不太想去，内心有点抗拒。脑海中时不时闪过午休后门同意她加微信的画面，蒋寻的眼睛一刻没离开他，从头到尾盯完全程，让他后背发毛。

不行。还是得去。

也许谢归只是太久没有和女孩子接触了，所以才会有别的想法。如果和女孩子接触一下，大概会有所改变。

谢归回她：行。

他把这件事和魏子颉说了，魏子颉一脸鸡贼：“行啊你，真够有魅力的，小姑娘咋就约你呢你说。没事你去吧，我和蒋寻我们俩去吃。不打扰你~”

谢归受不了他那贱样，骂了两句，静悄悄从后门溜了。

校门这一条街前后都有馆子，虽然他家住得近，但很多馆子他压根没进去过，就比如这家：老爹砂锅店。

听着就感觉没旁边那家大娘私厨做的好吃。

门外挤着两个女孩子说话，谢归朝里看了一眼，也是小姑娘多一点，大概小姑娘喜欢吃这个吧。点餐台右边摆着粉粉蓝蓝的冰饮售卖，也算一种吸引顾客的手段了。

背后有个哥们说：“帅哥，抽不抽洋烟?我这里有进货，十几种呢。”

谢归正打算给那小学妹发个消息，被他一打断，挥了挥手，那哥们还没放弃，继续说：“我这里便宜嘞，你看看要不……”

“谢归学长?！”

刚才说话的两个女生回头了，其中有一个学生头很可爱的，正惊喜地朝他走了两步，谢归感觉她有点眼熟，但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只点点头，然后离那个推销的男学生远了两步。

等他又拉住别人询问，那个小女生把她朋友叫走了，走到谢归面前提醒：“我呀，林海萌。”

就是约他的小学妹。

人家朋友圈有照片，他看了两眼，但是脸盲没认出来，又不能承认，只能尴尬地笑了一下：“本人比照片好看很多，一下没认出来。”

“啊。是吗！谢谢你。”她很高兴。

两个人进去，坐到最后一个四人桌的空位上。

谢归让他点菜，说自己什么都吃，不挑食。其实他挺挑食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