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是原罪。

会让耐心的人步步紧逼，会让明智的人蠢蠢欲动。

会

“咚咚咚。”

门被敲了三下。

这栋屋子只有两个人。

谢归警惕地停下脚步，盯着被自己打好的小锁，缓了缓，尽量掩盖语气的生硬：“什么事！”

外面停顿一瞬：“还东西。”

谢归迟疑地扭开小锁，卡开一点缝，然后站在门缝处挡着他，生怕他进来抓自己似的。

谢归：“什么东西。”

蒋寻缓缓抬起手，举着那条黑色内裤在他面前晃悠。

“你的，这个。”

谢归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那一块小布料上面肯定都是蒋寻的味道，这个想法让谢归头脑发懵，脸发烫。

妈的，这个人怎么那么不要脸啊。

看人半天没反应，盯着他的手发愣，蒋寻又略带些意味提醒道：“你要把你的内裤送给我吗?”

语气里暗藏挑逗，再落到他脸上，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谢归看不透他，这个人太割裂了，有时候他真的很怀疑蒋寻到底是个什么人。

谢归一把拽回自己手里。

“神经病。”

蒋寻在他想要关门的时候立即抬手，指尖用力不让门关上，谢归立马瞪他。

蒋寻觉得他瞪人的样子挺可爱的，以前一直没敢说，蒋寻扯了个笑，表情终于有些微妙的变化：“我发现，你对身边的所有女生都不怎么感兴趣，是这样吗?”

谢归道：“与你无关吧。”

蒋寻小弧度地摇了一下脑袋，像老师说教学生：“承认也不是很难，对不对?”

谢归团紧手里的东西，只说：“手撒开，滚蛋。”

两个人的手搁着门板相互较力，蒋寻不愿意放手，手背上青筋横现，胸口平白腾上一股气，他脸上越温柔，问：“那个小学妹是不是夸你很好看?”

谢归力气没他大，这种处于下风的状态让他心里的火烧得更盛。

谢归不会回答他的。

蒋寻自言自语：“确实很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唇也好看，肩膀好看，背好看，腰也好看，腿更加…………”

他每说一个地方就在那里停留很久，直到谢归再也受不了这种像被按在菜板上的耻辱。谢归顺着他的力道把门大力由身侧向后拉，在蒋寻趔趄吃惊那一刻朝他腰腹重重踹去。

这一脚确实疼。

蒋寻的背砸上冰冷坚硬的白墙，痛哼一一声，整个人弓成一只虾，他的眸从斜上方看去，那扇门紧紧关着，心跳声响过一切，以至于那里面的脚步他要从杂音里分出注意力才能听清。

劫后余生的感觉。

谢归大口呼吸着。

如果再暴露在蒋寻的眼里多一秒，他一定会被灼烫。

手里的东西他纠结半天，意料之外的没有丢进垃圾桶，反而放进了衣柜的一个角落里，放完后他怔住，不敢细想自己的行为究竟是什么意思。

今晚一定是疯了。谢归想。

昨晚蒋寻的声音偶有重播：

对着厌恶的人，是ying不起来的吧?是不会she到他脸上的吧?

口是心非还是刻意躲避。

谢归说不清楚。

第二天他正常时间下楼，用意就是告诉自己，他可以无视蒋寻的任何存在，他根本不会管这个人到底想干嘛?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恶心的陌生变态。

空荡荡的客厅。

在以前的每个早上都是这样。

房子多了人之后，第一次又回到以前了，第一次如他所愿。

目光与空气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