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寻的声音接着传来：“你还是讨厌我。”

“不管我做什么事情。”

你都讨厌我。

第27章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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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重拳把谢归脑子捶晕，发昏似的叫他不知道说什么。

是装可怜吗?可是他直白的眼神藏不了一点虚伪，如果有假，谢归发誓他一定看得出来。

蒋寻嘴角耷拉着，单薄的胸膛起起伏伏，受了天大的误解，又倔强地低着脑袋，侧身挡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让谢归看见，也不施舍一点余光在他身上。

好像真的生气了。

谢归第一次深刻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他太过分了。明明什么事他都愿意主动帮忙讨好，遇见危险也是他挡在前面，就连穿进那个地方，蒋寻也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地害怕、软弱，而是耐心又好心地护着他。

但是自己偏偏不给他好脸色。

就算是个别的什么人这样做，他至少也会非常感恩，而不是说脑补出别的什么意思来与人对峙。

两相对比之下，他好像确实在面对蒋寻的时候显得很没有良心，很对不起他。

意识到这些，谢归立马端正态度起来。蒋寻手肘的伤口被瞧得一清二楚，他们马上还要去医院拆线，想到这些，他心里愧疚起来，软了声音，上前拽了他衣服一下。

“别生气了呗。”

没拽动，谢归手还捏着他的衣料，只听蒋寻十分低落地说：“我不会生你的气，我生我自己的气。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所以你才这么讨厌我。”

谢归耐心哄：“这都是你脑补的，好吗，我什么都没说。”

“你以前不是说过吗，讨厌我，让我离你远点，是我不知好歹了。”

谢归干笑两声：“你怎么还当真呢，玩笑话嘛，我现在真心拿你当朋友。”

蒋寻转过来一点：“是吗？”

“当然当然。”

谢归松开他的衣角，松了口气的同时感觉心里有点疲倦。唉，哄人好累，还是一个处于下风的状态去哄。

还好蒋寻人傻，随便说两句也就好了，要是他再轴一点，再事儿多一点，谢归一定会疯掉的。

他绝对不会知道的是，蒋寻一点也不傻，既不好说话也不好糊弄，只是对着他，蒋寻总没脾气也没脑子。

只有一颗心，傻不愣登地说给就给。

如果喜欢一个人真的有理由，也许是因为天太高了，或者水太清了，还有山太远了的缘故也未可知呢?

蒋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替他把沾在头发上的米粒小心翼翼摘了下来，那动作轻如飘羽，似是舍不得惊扰任何人。

坐在出租车上的两人也聊不上几句，不过这很正常。进医院后，医生把伤口拆线，又给他抹了一点碘伏和药膏，最后把新的纱布给他敷上去。肘关节也稍微处理了下。

“两三天后可以把纱布拿下来了。”医生随口嘱咐。

医生一系列操作很快，没多久，两个人走出医院大门。

坐出租车回家后，谢归刷完牙洗完脸盘腿坐在床上思考，睡衣睡裤皱皱巴巴，他顾不上整理，满脑子想着今晚会不会又穿进去。

拭目以待了只能。

他张开手脚，呈大字大大方方地仰面倒下去。灯熄灭，困意袭来。

天边黑云欲压，夜深月浅。那清凉圆玉盘绕了绕又回去，晨曦淡淡泛起，睡醒的大地又响起各种忙碌的声音起来。

一夜无梦。

谢归在床上半眯着睁开眼，抬手支在额头上，好半天才彻底醒过来，打量一圈，发现还在自己房间里面。

他心头的石头一下落回原地，肌肉放松彻底卷进被子里，蒙住头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