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谢归身边的时候，周聪开口了。

“这周的教室卫生，你们两个人弄。”

谢归：“……”

更冷的来了。

第6章 较劲

升旗仪式唱了46秒国歌。

她突然张开翅膀，血红的旗帜在舞动、上升，一会遮住了光，一会分出来一半。

国歌停下来的时候，那余韵还意犹未尽。

接下来，领导讲话，校长发言，领导再讲话。

二十分钟，卡的刚刚好。

拖延之后却还要故作大方的来一句：今天就讲这么多，解散！

第一节课上课铃声紧跟着响起来。

操场上一片怨声载道。

谢归忙不迭掏出校服口袋里的煎饼果子出来啃。

包裹的那层面皮软塌塌的，带着一点余温。

身后的蒋寻也有样学样，从相同位置的口袋掏出相同的煎饼果子，朝中间咬了一大口。

他一口含在嘴里，睁大眼睛，尝试地动了两下牙齿，皱眉，然后又动好几下，咽下去。

谢归嚼吧两下，边走边回头问：“你怎么看上去像从来没吃过一样?”

蒋寻摇头：“没有啊，我很爱吃这个。”

他们一堆个高的跟在人潮最末尾走，大部队人潮拥挤，艰难但火速前行，吊车尾站的松松散散，大长腿要跨不跨，距离很快被拉开。

两人散着步，谢归几下吃完了，塑料袋在手里团了几下，轻飘飘飞进了垃圾分类的铁桶里面。

紧随着“咚”的一声，蒋寻也丢了个东西进去。

重物和铁皮撞击，人声嘈杂里犹如石子落水，水滴飞溅，泛起阵阵波纹。

蒋寻以为丢进去没声音。

谢归假装自己没听见，走的飞快上台阶。

不是很爱吃吗？死装货。

走廊上无人走动，教室里，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讲了几分钟课，黑板上写了几行字。

魏子颉的座位上空着，没看见人。

谢归特意问了，才知道，昨天晚上那三个人凌晨十二点去吃宵夜撸串，嚼着嚼着开始就又吐又泄，

老板陪着送到医院，一看，食物中毒了。

这会三个人都在医院躺着呢。

同一个病房，还能一起说说话。

魏子颉给他发消息：没事呢，我们就是太累了，在这躺会，下午就回去了。

上午的课有数学课，老师一直来来回回走个不停，谢归强撑着困意，眯一会又被突然放大的讲课声惊醒，来来回回，如折如磨。

熬到下课，打算去上个厕所清醒一下。

魏子颉不在，他决定自己去。

刚站起来转个身，背后凉飕飕，他鬼使神差回头，蒋寻侧着大半个身体，直愣愣看着他，那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要出声叫住他了。

忘了这个神了。

谢归问：“上厕所，去吗?”

蒋寻立马跟了上来。

两个人好像真的成为了好朋友。

如此一来，他吃饭也要叫上蒋寻一起。

早上的一个煎饼果子不顶饱，上了两节课谢归早就饿了，想着如果去加餐，肯定又被蒋寻盯上。

到时候他还要和他一起去。

一天一起走好几趟。

两个人尴尬的走在路上，也没有什么要聊的，有魏子颉在还好，没有魏子颉，他一个人应付不来，谢归是一个多么不善交际的小男孩，只有他自己知道。

陌生人他可以无视，熟人他也可以无视，但是没办法无视一个沾亲带故，半生不熟的人。

难道这就是人类交流的尴尬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