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穿着寝衣,在床上坐了,笑道:“你?把这?几个小包一放,把我烫熟了怎么办?”

卢玉贞用手指试了试温度,笑道,“再等一等,放凉些,我也怕。”又坐到他身边去。

方维的寝衣原是?穿了多?年的,被磨得很薄了,虽然松松垮垮,但是?此刻坐在床上,一切也仿佛无可遁形。

方维往下看?了一眼,又转过脸去不敢看?她,卢玉贞却拿了那?块灰色棉布过来展开了,给他盖在腰下面,又伸手去解裤带。她先?摸到肚脐的位置,又在下头?摸索着用手指头?找穴位。过不多?久,用手指头?轻轻点了点两处。

方维只?觉得腹部一股燥热,顿时口干舌燥起来,低声道:“我自己来罢。”自己慢慢把裤子向?下拉。

已经离得很近了,他的视线跟着她的眼神,飘飘忽忽地看?。卢玉贞笑道:“大人,还稍微差了一点儿。”

他又轻轻往下扯了一点。看?她点了点头?,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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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就瘦,卢玉贞看?薄薄的一层肉附在骨头?上,衬出一条极窄的腰,不由得笑道:“大人,我觉得您还是?吃胖些,更好看?。”

方维看?她的眼光在打量自己,浑身都僵硬了。她拿了两个药包对准了位置放下来,热热的贴在他皮肤上。他抖了一下,卢玉贞又赶紧问他:“有不舒服吗?有的话告诉我。”

他笑了笑,摇摇头?。卢玉贞拿了个椅子在床边坐着,伸手出去,用手掌转着圈揉着他的肚脐,笑道:“大人,放松些,你?整个人都是?僵的。”

他就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卢玉贞见他的手死死地抓着床单,笑道:“大人,别害怕,没事的,就算治不好,这?样也能温中益气,绝不会有什么妨碍。”想了一下,又笑道:“不提这?个了,大人,您的皮肤很好啊,细腻,又白?。”

方维连脖子都窜得通红了,勉强开口道:“咱们……不提这?个了罢。”

卢玉贞看?他窘迫了,便拍拍他,笑道:“好。您的寝衣看?着也很旧了,改天我买些棉布来,照着这?个给您做一套新的。”

方维摇头?道:“也还能穿,不用了。你?留着这?点工夫,自己多?睡会儿要紧。”又笑道:“宫里做事的人,大太监们自己有宅第的,也请太医请郎中。在宫里头?的,若是?犯了病,就只?能到安宁堂里头?躺着,看?病情给些药吃,死不死就各安天命了,多?半是?出不来的,又哪能有幸有你?这?样的大夫来看?。”等了一会,又拉着她的手道:“你?歇会罢,我就这?样躺着也很好。”

卢玉贞任他拉着,坐在椅子上笑微微地看?着他。又笑道:“大人怎么不用我买的簪子。”

方维笑道:“太名贵了,又觉得配我平常的衣服,实在糟蹋,就不舍得拿出来用。”

约莫过了一炷香工夫,卢玉贞就把两个药包取下来,又出去换了两个,试了试温度,笑道:“翻个身吧。”

方维微笑着看?了看?她,很配合地点点头?:“反正你?是?刀俎,我是?鱼肉,煎鱼也要翻个面,我知道的。”翻身转了过来。

卢玉贞把他背后的衣服往上一撩,忽然看?到脊背以下,满是?层层叠叠一大片棒伤的疮疤。想是?时日久远,伤疤颜色渐渐淡去了,可是?一眼看?去。仍是?触目惊心。她愣住了,过了一会伸手去轻轻触碰了一下,方维觉察了,笑道:“你?不用管,早不疼了。”

卢玉贞把两个药包对准膀胱俞穴的位置放下了,拉着他的手道:“我看?得出来,您这?个伤,当年还是?很重?的。”

方维趴在床上,转着脸看?她,一边笑:“我们在宫里长起来的人,谁身上不带点疤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