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浪费了你?的天资。”

卢玉贞点点头?道:“我晓得的,大人?,我师父也跟我说,不?管病人?是富贵贫穷,也应当一体对待。我会好好地再?对一对医案,过两天去见见我师父,看看他有什么指点的地方。等我将?前人?的医术吃透了,就能想些自己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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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维笑道:“玉贞,你?要是真?能做到这一步,也就能自己带徒弟了。”

卢玉贞笑了笑,拉着他的手?道:“大人?,我原是死过一回的人?,没?有您收留点拨,又教我读书,送我拜师,就没?有今日?的我。“又看向方维,“以前看戏的时候老听他们唱这个词,我现在懂了,什么叫做恩同再?造。”

方维将?脸转开了,笑道:“什么恩同再?造,你?本来就是花儿,我只是碰巧路过,给你?浇了一瓢水而已,你?自己从淤泥里头?挣扎出来了,又开的这样漂亮。我是一介凡人?,又怎能贪天之功。”

良宵

卢玉贞把袖子卷了起来, 在堂屋书案前头坐下。方维把灯挑亮了些,放在她眼前,又笑道:“你都折腾一天了, 刚把衣服换了, 头发拆了,还不赶紧睡觉去。”

她却摇了摇头,看着方维道:“大人, 这?个记录得把每个人的誊出来,趁现在我还记得些, 不然明天我一觉醒来, 说不定就忘了。”

方维拿着那张纸端详着, “我看这纸面上你写的字倒是很清楚,我也认识,我来给你?写罢。”又看了看她,皱着眉头道:“你这洗了脸,卸了胭脂水粉, 看着脸色可有些不大好?,很?是苍白。”

卢玉贞伸手把头发别到后面去,低头道:“没什么, 大人您没去过面诊, 有些东西跟人对不上的。”刚要提笔,忽然看到对面墙上挂了一把样式古拙的宝剑, 愕然问道:“大人, 这?是?”。

方维顺着她的眼光看去, 笑道:“陆大人叫人送给我的, 辟邪用的宝剑。我看着也蛮好?看的,就?挂起来了。”

卢玉贞嗯了一声?, 也不在意,又拿了两本医书,在灯下对着看了一会,提笔将席上诸人的年纪症状脉象等等慢慢写着。方维坐在旁边椅子上看自己的书。

她写了一会,觉得口渴,刚要站起来去拿茶水吊子,方维笑道:“茶杯在你?手?边上。”她端起来一饮而尽,方维又过来给她斟上了,把茶杯又拿远了些。

卢玉贞愣了一下,笑道:“大人,我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倒的茶水。”

方维笑了笑,“我当时学的伺候茶水,便是不能让贵人察觉,要添的及时,又不能把他烫了,里头学问可大着呢,我不过学了些皮毛而已。”

卢玉贞却忽然不笑了,怔怔地看着他道:“大人,这?些东西不是那么好?学的,您当时一定挨了不少打罢。”

方维便呆住了,一时许多辛酸往事都浮上来,又勉强笑道:“没有的,我学的快。”见墨不足了,又伸手?拿起墨条来,慢慢在砚台里头磨着。

卢玉贞笑道:“戏文里头老是说什么红袖添香夜读书,没想到我也有。”

她头发用头绳扎了一道,松松地垂在身?后。借着灯光,方维一边用手?腕转着圈子磨墨一边看她,忽然看到里头有几根白头发格外刺眼。他唯恐自己看错了,又凑近了一点仔细看去,的确是白头发,光是能看见的也有足足十几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维登时觉得胸口发闷,心里头酸涩得说不出话来,手?下动作便停了。

卢玉贞有点惊讶,转脸看着他叫了一声?:“大人,怎么了?”

他轻声?道:“夜深了,不如明天再写罢,我今天在宫里头也写了一天文书,手?也麻了,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