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孤臣了。可是孤臣的下场,却往往不怎么好啊。”

黄淮笑道:“德主刑辅,明刑弼教,廷杖本就?是法外?之法,运用之妙,存乎一心。锋芒毕露还是和光同尘,全看圣上要怎样用了。十年人事几番新,你且看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维道:“那?小人桌上那?些弹劾李孚的奏折呢?”

黄淮道:“也不过是老调重弹罢了,你只将名字记下来,奏折便不用给我们?看了,叫小的们?扔到库里头去。左不过那?些士可杀不可辱的套路,没意思的很?。”又看了看头顶的天空,“总要先下场雨才好,堵一堵他们?的嘴巴。”

三天后,雨还是没有下,热气反而?渐渐席卷上来。方维出宫回家,走到地?藏胡同的时?候,已经被?一路的热气蒸腾得快要熟了。刚想敲门,见门头上了锁,卢玉贞竟是不在。

他拿出钥匙开了门,在堂屋桌子上看见放着张条子,写着“大人,我出去了,回来做饭。玉贞。”方维见有抬头有落款,点了点头,想着可能是出去买东西了,便在堂屋里取了本书来看。

渐渐等到日头偏西,天色已晚,方维见人还没有回家,不由得急躁起来,手中的书便看不下去,又撑着等了一阵子,天黑得要掌灯了,他点上灯笼正准备出门,卢玉贞回来了。

卢玉贞见他在家,有些意外?,又见他黑着脸,一时?手足无?措起来,赶忙搓了搓手,往厨房走:“我去做饭。”

方维道:“先不必了。”自己走到堂屋椅子上坐了,冷冷地?道:“你人去哪儿了。”

卢玉贞一头一脸的汗,头发也乱了,低着头站在他面前,“我去买些东西。”

方维问道:“买什么了。”

卢玉贞便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方维看着,想是天气太热,一股无?名火直冲上头来,便指着桌上的条子道:“你是不是天天都留一个。”见卢玉贞低着头不做声,又道:“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外?面天都黑了,盗抢都不怕的。”

方维刚要发作,突然闻到她身?上有很?浓的药味,皱着眉头问:“你去药铺了?”

卢玉贞见躲不过,只得说道:“我去惠民药局了。”

方维诧异道:“去领什么药?”

卢玉贞道:“惠民药局那?边招些炮制药材的小工,我就?去帮工了。”又道:“他们?给工钱的,做半天就?有两吊钱,现结。”说完从袖子里掏出来铜钱,递给方维。

方维见了钱,脸色铁青,拍着桌子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身?契文书是卖倒的死契!”

方维从来不曾在她面前发这样大的火,卢玉贞吓得后退了两步,又站住了。

方维站了起来,看着她手里的两吊钱,叹了口气道:“我走的时?候跟你说过的,等我发了月俸,便再给你。”看卢玉贞抬起眼来偷偷看他,又道:“城里头虽比外?面好些,作奸犯科的人也不少的。咱们?这条胡同,也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来,你一个女人家,撞上起了歹心的,还不是要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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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玉贞点点头道:“大人,是我的不对,我原该问过你再去的。是我想着是十天一次,你不一定回来,就?贸然地?去了。”

方维听了,苦笑一下,便道:“你在那?边做什么了?”

卢玉贞道:“就?是将一些山楂、麦芽、酸枣仁什么的,在大锅里炒熟了,又不能炒糊掉,晾干了他们?验过了,就?给钱的。”

方维见她身?上一层的烟灰,汗水在脸上结出白色的几道痕迹,心里不忍,便道:“这样热的天,他们?惠民药局的老爷们?不自己干苦活累活,便要花钱雇人做事。两吊钱,也着实是不多。实话?跟你说,我最近月俸略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