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双掌合十?,问道:“道长,我打听过,此?狗去?年年底已死于曹府,如?之奈何?”
蓝道长伸手拈了拈长髯,笑道:“此?物既已不存,用些遗物做法也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监丞拍拍脑袋,连忙捧着装狗毛的帕子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案上。两个道童将鸡血淋在桃木剑上,蓝道长便?右手持着桃木剑,左手握住三清铃,口念神咒,脚踏禹步,绕着书案转圈。
方维带着神宫监众人齐齐跪在前头,只听蓝道长大喝一声,虚空劈下,血顺着剑尖滴在帕子上,将白色的一团狗毛染的尽湿。
蓝道长在院子里点起?一把火来,将狗毛扔进火中,发出一股烧焦的气味。他收了剑,返身笑道:“众位起?来吧,这孽畜已被收了,一切无碍。”
方维起?身,众人皆是长出了一口气,围观的人群也都叫起?好来。方维恭恭敬敬地送道长一行离去?,又拱手道:“今日大家见证,邪祟尽去?,以后大家百无禁忌。”
众人纷纷道:“我本来腰背疼痛,忽然轻了些。”“一下子不咳嗽了。”
方维点点头,便?抬脚要进曹进忠的值房里去?。监丞跟着他,小声道:“这屋子还没收拾,怕是……”
方维道:“曹公公原是我的上司,对我一向照顾。他虽已仙逝,我心中感念,绝不会冲犯了他。”
他神情自若地走进了值房,自己拈香拜了拜,笑道:“曹大哥,你在天?之灵,必能保佑我。”
围观众人见他从容平和,暗暗叹服。有?些人本有?些忐忑,看到方维毫无惧色,也心道:“他都不怕,我怕什么?。”
方维在椅子上坐下来,吩咐监丞和几个佥事:“将这几个月太庙洒扫的记录给我,另外芝麻水、香烛在宫外采买的台账,连同昌平几座皇陵的账目,也都送过来。”
他对神宫监的大小事务,皆是熟极而流,众人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将过往的旧账奉上。
方维见他们肃立在跟前听吩咐,微笑着摆摆手道:“你们各司其职,各安其位,不必守在我眼前。我有?什么?不明白的,便?叫你们。”
众人都退下去?了,监丞却迟疑着不走,小声道:“掌印,那?仁宗皇帝牌位的事……”
方维温言问道:“你有?什么?主张?”
监丞支支吾吾地道:“神主牌有?裂痕,是……大不敬之罪。依我看,不如?照实情禀告,横竖是曹公公在任上的事。”
方维笑道:“我倒没有?什么?,只是曹公公的任上,也是你的任上,圣上若是知道了,会说我们只会将罪名往死人身上推。拔出萝卜带出泥,难保监里面人人都遭发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监丞面如?土色,跪下道:“小人不敢,只是……”
方维叹了口气,“我也正在想,看有?没有?稳妥一些的法子。只是这事关监里几十?号人的身家性命,定要谨言慎行。”
他整理了一些旧账,眼看天?色已晚,径自出宫回?家。郑祥开了门?,他问道:“你干娘呢?”
郑祥道:“在药铺里吧。”又拉着他的手:“干爹总算当上掌印了。”
他敲一敲郑祥的脑袋:“这活不是那?么?好做的,险些累死。”
郑祥叹了口气:“我心里想的是大哥,这下总算能回?宫里来了。”
方维一想到陈小菊,心立刻沉下来,咳了一声道:“小菊的事,不许叫你大哥知道。”
郑祥赶忙应了。
正说着,卢玉贞推门?进来,一头一脸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