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了一个大口?袋。我说干爹你正睡着呢, 要不要叫你起来, 他说不用。”
方维赶紧梳洗完毕了,穿了件便袍出门。蒋济仁穿一件深蓝色暗横纹罗直身, 卢玉贞仍是一身青布袄裙,两人?在树底下石凳子上面对面坐着,卢玉贞把自己写的许多张纸都拿了出来摆在石桌子上,蒋济仁便拿着书给她一字一句地讲解,提起笔来在纸上圈圈点点。
方维走过来,他二人?都站起来了。方维笑道:“伯栋兄,是我睡过头了,失礼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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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济仁道:“惟时兄,哪里的话,是我冒昧来访,打扰了。”三个人?坐了下来,蒋济仁指了指桌上的书,笑道:“玉贞是个有天?分的,虽然学这个时日尚浅,也能触类旁通,又舍得下功夫。她若是个男儿身,便是街边的乞儿,我也要收过来当徒弟的。”
方维笑道:“本?朝有一位谈女医,便是弃女红从医,秉承家学,专治女流眷属的,也是一代名医。蒋大夫若肯教,又怎知玉贞不是谈女医第?二呢。”
蒋济仁也笑了,道:“是我眼界小了。我看她做的笔记,有些注解很是新妙,像是乡野之间口?口?相传的一些治病法子,细想起来也有些道理。”
卢玉贞听了赞赏,低头道:“我读医书,有些艰涩的地方,总读不下去,想着我父亲当年做行脚医生的时候,总有些病人?抬过来给他治,有头疼脑热的,跌打损伤的,被?毒蛇咬了的,他到?底是怎样的处置法子。有时候,也能想起来一点,便赶紧记下来。”
方维见她神情哀伤,又见蒋济仁脚边有个白布做的大口?袋,便笑道:“蒋大夫,你这又是什么?”
蒋济仁双眼放光,笑道:“我正想说呢,你就问了。惟时兄,这大节下的,我原不想打扰,只是昨天?得了些好东西,特来给你们献个宝,玉贞想必也喜欢的。”
他嘴里说着话,便把石桌上的文房四宝收了,卢玉贞接过手?来,抱到?耳房里去。蒋济仁拎着布袋子放上桌,方维见袋子里面像是有活物在爬动,吓了一跳道,“莫非是蛇?”
蒋济仁一边解开袋口?的麻绳,一边笑道:“猜的有点相近了。”双手?撑开来看,原来是一袋肥大的蟾蜍,在袋中挤挤攘攘,忽然一放开,争相鸣叫起来,呱呱不休。
方维吓得一颤,起身倒退了两步,蒋济仁与卢玉贞见他怕了,都笑起来,卢玉贞道:“大人?,这个在我们乡下,满坑满谷都是的。”
方维转过身,苦笑道:“我自小就见不得蛇虫,更见不得这个,倒叫你们笑话了。”
蒋济仁道:“这可是太医院昨天?到?了南海子,让海户们敲锣打鼓,又设了网子捉起来的宝贝。我一看今年的蟾蜍格外肥美,想着一定要拿几只来给你们瞧瞧。”说着便用手?伸进?袋子里捉了一只出来,那蟾蜍蹲在他手?心,嘴巴张着,肚子一鼓一鼓的。
方维见卢玉贞并无惧色,还探头去看,只得拱了拱手?,叫声?惭愧,快走回屋了。郑祥在屋里坐着读书,他便也抽了本?南华经读着。
蒋济仁把蟾蜍在手?里掂了两下,问卢玉贞道:“你怕不怕?”
卢玉贞笑一笑,伸出手?将蟾蜍提了过去。蒋济仁笑道:“我这次带着它?们过来,可不是给你玩的。你整天?学医理学把脉的,想也枯燥的很。教你些好玩的,听说过蟾酥没有?”
卢玉贞摇摇头道:“没有。”
蒋济仁笑道:“蟾酥可是一味奇药,化毒定痛再?有效不过了。名贵的很,寻常人?家用不起的。我想着你家大人?或许头风发作时能用它?一用,便带了些过来,他倒还见不得这个。”
他一边笑,从袖子里掏出一沓油纸,摆在桌子上。又从怀里掏出个针包来,翻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