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陪着去了。”

他倒吸一口冷气,也不再?说话,反身冲出门?口。蒋夫人喊道:“方?大?人,你的伞……”

他上了车,对着车夫道:“快些,往德胜门?去,越快越好。”又从怀里?掏碎银子。

车夫斜眼瞧见了,也不多话,狠狠地加了两鞭,马车飞也似的向北急驶,溅出一路泥水。

方?谨在车里?坐着,被?颠得东倒西歪,连忙问道:“干娘她……”

方?维全不理会,只叫道:“再?快一点。”

他伸出头来看着车外,远远望见高大?的城门?在他眼前,正在缓缓合上。车夫道:“城门?要关了。”他叫道:“不管,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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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嘶叫了一长声?,直立起来。砰地一声?闷响,城门?沉重地关上了。

山洪

一道闪电划破长夜, 轰隆隆的雷声跟着滚了过来。陆耀披了衣服走到值房门口,望着黑乎乎的走廊。方维被人提着灯笼领着进来,一身的雨水不?断滴在地上?。

陆耀看他神色匆匆, 知道有事, 自己关了门,上?了门闩,低声向他问道:“是什么急事?”

方维也不?客气, 开门见?山地问道:“陆指挥,你可有什么开城门放人出去的法子?我要出城。”

陆耀吓了一跳, “方公?公?, 你疯了, 这是死罪。你不是不知道,除非是太后和圣上?……”

方维向外看了一眼,昏黄的灯光下,一片模糊。他小声将来龙去脉讲了,又道:“我去严家问过?了, 他家门房只说严从周不?在家。”

陆耀默然想了一阵,又道:“他估计是觉得事情棘手?,不?敢上?报从太医院官派大夫, 就找了卢姑娘去看诊。只是那边生变了, 京城里不?知道。你找他也没什么用,别又把?你干儿子的事给漏了。”

方维点点头:“我细细问着, 说是严府的马车送的, 是一辆单马长车, 我想着这车在泥土路上?走不?快, 我立刻骑马出城去追,还来得及。”

陆耀抱着手?沉吟道:“这可难了。”他看方维脸色铁青, 出言安慰道:“既是严府的车,自然车夫也是他们家养的人。严府的家奴,那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受不?了什么罪。这样大的雨,路上?想必泥泞难行,马车夫也不?会冒雨赶夜路,肯定会找个地方投宿。你先别着急,明天我就叫人备一匹好马,能追上?的。”

方维听了这话?,心略微放下了些,慢慢在椅子上?坐下来,叹了口气。陆耀便叫人弄了些清粥小菜端上?来。方维无心吃饭,只动了两筷子,就放下了。陆耀见?他魂不?守舍,又劝说道:“好歹吃一些,明天才好有力气赶路。”

方维吃得味同嚼蜡。陆耀道:“天实在不?好,你在这里留宿一晚吧,来回跑着不?方便。”就叫人开了卢玉贞平日值夜的屋子。

方维在那张小床上?躺下去,却翻来覆去不?能成眠,起身调亮了油灯,见?她的几本?医书和一本?医案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上?面又有细密的小字注解,不?由得笑了起来,旋即又陷入了沉默。

外面雨声极大。他咬牙逼着自己睡了一会,又赶紧起身将衣服穿齐整了,呆坐着只等天明。不?知道熬了多少时辰,天还没有亮,有急促的敲门声。

刚敲了两声,他就打开门让陆耀进来,低声问道:“是城门开了吗?”

陆耀咳了一声,脸色凝重:“城门开了,只是……”

他的心陡然漏了一拍:“只是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