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伸上来贴着他?的?手,比划了?一下:“我想着这也是上百两银子的?事,总得跟你讲一声,不然我心里也总是七上八下的?,毕竟这是你出的?钱。”

他?笑道:“我的?小东家早就能独当一面了?。我不过是个赘婿,又能说得出什么?。以后你在外?头挣钱,我就安安生生躺在家里吃软饭。”他?自己?比了?个吃饭的?样子:“也不是没?吃过,香的?很。”

她推了?他?一把?:“大?人,你尽是胡说。”

他?眼疾手快,就拉住她的?手,就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你当软饭是人人都吃得的?,也得有本事才行。”

致仕

天闷热得很?, 空中飘着些若有若无的浮尘,远看?是层灰色的雾。一辆马车在京城郊外的官道上慢慢地走着。今年雨水大,官道被?反复碾成泥又晒干, 比往年格外地坑坑洼洼。

偶尔颠簸得狠了, 马车里头便传来一阵闷哼。

车夫旁边的车辕上,坐着个年纪较大的长随。他听见了,便叫车夫停了车, 自?己撩开帘子问道:“老爷,要不要停下来歇一会, 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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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孚穿着件玄色的布衫, 在车里闭着眼睛半躺着。他听了问话, 咳了两声,勉强睁开眼睛道:“不必了,快点走吧。”

长随向外头望了一望,见天边起了一小片黑色的云。腮边刮过一阵凉风,他就小声说道:“老爷, 我看?快下雨了,前边要是有?驿馆的话,也好进?去歇一下。横竖不着急。”

李孚嗯了一声, 便是答应了。长随将帘子放下来, 跟马车夫嘱咐了几句,马车夫却着了急:“又要快, 又要稳, 这官道你也看?见了, 全是大坑小坑, 哪里能够呢。你们当神仙倒好,自?己长翅膀飞回去, 我可是个凡人。”

长随陪笑道:“我家?老爷病着呢。只怕磕着碰着,就更不好了。”

马车夫斜眼看?了他一下,叹了口气道:“前边四五里地,有?个驿馆,我看?这雨水也要上来,不如到那边,你伺候他躺着歇一会,道上就先忍着些。”

长随便点点头。马车夫挥了一鞭子,白马嘶鸣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忽然?有?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从他们的马车身后疾驰而过,在车前五六丈远的地方急急地停下了。马上的人调转马头,狠勒了一把?缰绳。若是寻常马匹,这一下便是要摔倒,这马训练有?素,只略略抬了一下前腿,便稳稳地站住了。

马车在他面前停下了,车夫刚要叫骂,见方维服采鲜明,就闭了嘴。方维穿着一身黑色绣花曳撒,手?拍了拍马头,便跳下来,走到车前,躬身道:“阁老。”

长随认识他,跟他拱手?示意,又去后面撩开帘子。方维朗声道:“阁老,还请先留步,圣上和太后娘娘有?赏。”

李孚勉力说道:“臣……”又叫长随:“扶我起来谢恩。”

方维抬头看?了看?天,便道:“这里是官道,十分不便。前方不远便是驿馆,请移步那里吧。”

便又上了马,头前引路。

他抬眼往远方看?去,见郑祥骑着一匹黑马,从后面赶了上来,心略放了些。他们父子二人一前一后护送马车进?了驿站。

长随进?去让驿卒验看?过了勘合,方维便和郑祥一起扶着李孚下了马。

李孚已是枯瘦了不少,慢慢撑着走进?了堂屋,长随提着热水吊子倒上茶水来。

方维道:“圣上钦赐李大人黄金一百两。太后娘娘赐冠带一副,白银三百两。”

李孚将茶碗推到一边,又跪下去道:“臣谢过圣上、娘娘赏赐。”

方维使个眼色,郑祥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