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医生继续说道:“接下来的一周,你每天试着去公园散散步,观察那些自然的美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然后,把你的感受记录下来。下周我们再见面,我想听听你的改变。”
陈燃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依旧沉重,但似乎有了一丝力量,支撑着他去面对接下来的生活,去寻找那个曾经阳光开朗的自己 。
从诊所出来,陈燃看到父亲正焦急地张望着,看到他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陈燃看着父亲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轻轻说道:“爸爸,我会好起来的。” 陈正宇欣慰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并肩走向车子。
最近,身边所有人都察觉到陈燃身上发生了奇妙的转变。曾经苍白如纸的脸色,渐渐泛起了红润,每餐的食量也有了明显的增加,脸颊上甚至开始长出了些许软乎乎的肉,看着愈发有生气。
每天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洒满大地,陈燃就已经在镜子前精心收拾自己,将自己打理得光彩照人。
随后,他便会精神抖擞地跟着父亲一起前往公司,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认真学习业务知识,把自己手头的每一项工作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中午时,他或是陪着父亲在公司餐厅用餐;或是独自漫步在公司附近的小花园晒晒太阳、散散步。
下午,陈燃又会迅速回到工作状态,在办公室里忙碌地穿梭,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和事务。
晚上,他的生活同样充实,有时会陪同父亲出席各种应酬场合,学习如何在社交场上游刃有余;有时则会回到家中,一头扎进健身房,在挥汗如雨中释放压力。
陈正宇看着儿子一天天变好,眼中满是欣慰,脸上也重新挂上了久违的笑容。
然而,只有陈燃自己清楚,每一个夜晚对他来说都是一场煎熬。
他总是在半夜从噩梦中惊醒,梦里汪景苏被困在满是烈火的无边炼狱中,遭受着残酷的酷刑,那痛苦的呼喊仿佛就在耳边。
这样的噩梦如鬼魅般纠缠着他,即便是抗抑郁的药物,也无法抚平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与心慌。
为了能稍稍缓解这份思念与痛苦,每天中午,陈燃都会开着车来到汪景苏公司的对面,静静地坐在车里。
偶尔运气好,能瞥见汪景苏从公司出来的那一抹熟悉身影,他便能开心一整天,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实在抗不过对汪景苏的想念,他就会偷偷打开手表上的监听系统,安静的听着汪景苏跟助理交代工作的声音。
那熟悉的语调,即便只是在安排工作,也能让陈燃感到一丝慰藉。
可随着监听次数的增多,陈燃渐渐发现,汪景苏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从前那个工作严谨、几乎从不出错的他,如今却频频失误。
脾气也变得愈发暴躁,每次监听,传入陈燃耳中的,除了他对助理的严厉斥责,就是他对陈燃的愤怒咒骂,抱怨陈燃拿走了他的股份,让他在公司董事面前失去了话语权。
刚开始听到这些的时候,陈燃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疼痛难忍。
但渐渐地,他却觉得这种被对方铭记的方式,也好过被彻底遗忘。至少,在汪景苏的世界里,自己还是一个无法忽视的存在。
通过定位系统,陈燃发现汪景苏的生活轨迹十分简单,除了公司和家,就只剩下庆大的篮球馆。
好几次,陈燃都动过去篮球馆碰碰运气、与汪景苏接近一些的念头。可一想到汪景苏望向自己时那厌恶至极的神情,他的勇气便瞬间消失了,只能无奈地选择放弃。
直到有一天,监听中传来汪景苏受邀参加几个富二代组织的深夜公路赛车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陈燃只觉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