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陈燃停住了脚步,他转过头,看着汪景苏,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景苏,你出来,我跟你单独说几句话!”
汪景苏坐着没动,汪母使劲推了儿子一下,“赶紧去!当初是你在祠堂跪了一夜求来的跟小燃结婚,如今也是你不对!男子汉大丈夫,聚也好散也好!都好好跟人家说清楚,当缩头乌龟算什么本事!”
汪景苏满脸不情愿地站起身,步伐缓慢地向陈燃走去。
“爸爸,你在这里等我一下。”陈燃看着父亲,眼中满是祈求。
陈正宇鼻子一酸,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去吧!”又看向汪景苏,声音中不自觉的带上几分祈求地说:“景苏,小燃他身体刚恢复,你别跟他说重话。”
汪景苏面容冰冷,最后只是敷衍地点了下头。
推开后院的门,一阵清风扑面而来,陈燃感觉那风就像一双轻柔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痒痒的,很舒服,他不自觉的笑了。
此情此景,回想起了他们曾经在这里的美好时光,那时的月光温柔,他们的情意热情,可如今,一切都已改变。
汪景苏不经意间抬头瞥见陈燃脸上复杂的神情,立刻转头看向别处。
透过穹顶,今晚的月亮格外圆,陈燃终于体会到了古人寄景做诗的心境。
如今的他,看到什么都会触景生情,月圆人却不圆,这种痛苦像一把钝刀,在他心里一下一下地割着。
静谧的竹林里,两人静静地站着,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陈燃抬起头,看着汪景苏,眼中满是深情与不舍:“景苏,我们第一次接吻就是在这里,是你主动且强硬地吻了我。我不是在跟你争论对错是非,我只是想让你想起哪怕一点点美好的回忆,别总是这么冷冰冰地看着我。可以不爱了,但毕竟我们曾经那么好过,也不该如此讨厌我呀!”陈燃仰头直直地看着汪景苏,试图从他眼中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不舍,可看到的只有冷漠和不耐烦。
汪景苏两手插进西裤口袋里,一脸倨傲,不耐烦地说道:“我都说过了,很大一段记忆我都没有了,你让我怎么记得?你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让我怎么做到不讨厌你!你看看你的打扮!这什么场合,你穿个大褂唱戏来了!”
陈燃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脸瞬间红得发烫,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景苏,当初你说最爱看我穿这身,我今天才特意穿来给你看的!”
“哼!我根本不记得!再说,人家喜欢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没有自我吗?我最讨厌这样的恋爱脑!”汪景苏满眼的不屑,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陈燃窘迫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紧张地抓着衣襟:“景苏,我没有恋爱脑,以前都是你追着我跑的,打电话找不到我就会生气好久!”
“呵呵”汪景苏冷笑一声,“我都不记得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还有,别景苏、景苏地叫我!我很讨厌不熟悉的人这么叫我!”
“噢!我知道了。”陈燃无措地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滴下,怎么也控制不住。
“别哭哭啼啼的了,真讨厌,没什么说的,我回去了!不就是不想还给我股份吗!至于演这么深情吗!”说完,汪景苏抬脚往前厅走去,留下陈燃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陈燃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无力地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仿佛要把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委屈和悲伤都释放出来。
陈正宇看到汪景苏怒气冲冲地一个人先出来了,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过来找儿子。
看到陈燃蹲在地上,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他心疼得眼眶泛红,连忙拉起儿子,紧紧抱在怀里:“儿子,不哭哈,不哭!会过去的!咱们就不还给他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