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陈久禄，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她大概是生病了，你没有错，你还是个孩子。”

陈久禄仿佛被陈燃的怀抱温暖到了，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靠在陈燃的肩膀上，继续呢喃着：“可你也是个孩子，她每天都在咒骂你，为什么啊？”

陈燃沉默了片刻，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刘晓雯的死对陈久禄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而她的疯狂和偏执，也早已让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久禄，”陈燃轻声说道，“她的病让她失去了理智，她的行为不是你的错。你还有我，还有父亲，我们都会陪着你。”

陈久禄的身体微微颤抖，眼泪无声地滑落。他紧紧抓住陈燃的衣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燃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心中有了想法：刘晓雯的死或许也是一件好事，既能放过父亲陈正宇，也能不再折磨陈久禄。

“少爷，警察和救护车已经来了。”李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

陈燃点了点头，缓缓松开陈久禄，尽可能温和地说道：“久禄，你先去休息吧！别想太多！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

陈久禄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茫然，又隐隐带着几分对陈燃的依赖。他就那样呆呆地望着陈燃，片刻后，才机械般地点了点头。

陈燃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稳步走出客房。

路过刘晓雯身旁时，他顿住了脚步，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被无尽贪欲彻底吞噬的女人。

曾经，她所拥有的生活，是无数女人梦寐以求、可望而不可及的，可她为何如此执迷不悟、贪得无厌呢？

就在这时，陈燃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些照片，他愈发笃定，刘晓雯的背后必定还有其他人在暗中操控。

夜色深沉，警车和救护车闪烁的红蓝灯光交相辉映，映照在陈燃冷峻的面庞上。他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仔细复盘着那本小说里所有与刘晓雯过往甚密的人物。

陈燃抬眼环顾四周，只见别墅区里其他住户的灯光陆续亮起。想必陈家一个月内两次招来救护车这件事，不用想，明天肯定又会成为北市街头巷尾热议的头条新闻了。

警局与医院的灯火通明，喧嚣与忙碌交织了一整夜。

陈燃手中紧握着一杯热美式，轻啜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顺着喉咙滑落，这才让他混沌的思绪稍稍清醒了几分。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同样一夜未眠、始终守在他身旁的李凯身上，声音低沉却清晰：“李凯，给王叔打个电话，告诉他警局那边已经完成取证了。让他把那间客房彻底清理干净，再去法华寺请普济大师来家里做场法事，去去晦气。”

“是，少爷！”李凯点头应下，随即转身快步走出了病房，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

陈正宇的情况还需要等主治医师上班后进一步检查，才能决定是否能将他接回家中调养。

他站在病床旁，目光落在父亲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