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久禄听到刘昊歌的名字,又对上陈燃那冰冷刺骨的眼神,浑身猛地一颤,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他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整个人瞬间矮了半截。
“吴妈,给二少爷盛碗粥过来!”刘晓雯满脸堆笑,扯着嗓子热情地朝着厨房喊道,那刻意的热情,透露着满满的虚伪。
陈燃嘴角微微扯起,似笑非笑,随后稳稳地坐到正对着父亲的位置上。
他先是眼神淡淡地瞥了一眼刘晓雯,而后,又将目光转向陈久禄,那眼神里带着审视与质疑,最后看向父亲,眼中满是询问的意味,仿佛在无声地质问:他们到底穿的是什么品味?
陈正宇心领神会,或许他也早就对刘晓雯母子今日的穿着品味看不过眼了,此刻无奈地耸了耸肩,像是在说“我也很无奈”。
父子间这无声的互动,全被刘晓雯看在眼里。她心里一紧,虽然不明白这父子俩在传递什么信息,但本能地觉得这背后藏着对他们母子的嘲讽。
她的手在餐桌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脸上却还强撑着那虚假的笑容。
陈久禄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陈燃的眼睛。
昨天他从酒店仓皇跑出时,酒就已经完全醒了。
回想起发生的一切,他仍觉得像是一场荒诞可怕的噩梦,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对刘昊歌做出了那样畜生不如的行为。
陈久禄自幼就遭受过类似的欺辱,所以对这种行径深恶痛绝,可如今自己却成了曾经最痛恨的那种人 。
每当回忆起刘昊歌哭着求他别打了、哭着求他放手、哭着奋力推他的场景,陈久禄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内心被无尽的愧疚与恐惧填满。
回到家后,他如坐针毡,坐立不安。既害怕刘昊歌将此事告诉刘昊歌的父母,又或者是自己的母亲刘晓雯;又担心刘昊歌会打电话向陈燃哭诉,他深知陈燃知晓后定会对他厌恶至极,到那时,他在陈燃心中仅存的一点好感也将荡然无存。
要是再被陈正宇知道了,那他别说争夺陈家的继承权了,恐怕连在陈家继续待下去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还满心忧虑刘昊歌会不会冲动报警,整夜查询相关法律,绞尽脑汁地寻找逃脱罪责的办法。
这一整夜,他都被恐惧的阴影死死笼罩,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难耐 。
陈燃和陈正宇离开家前往公司后,刘晓雯看着明显失魂落魄、状态极差的陈久禄,关切地问道:“儿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久禄!”刘晓雯见儿子半天没反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久禄这才回过神来,慌乱地应道:“啊?”
“妈在问你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刘晓雯边说边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见管家和佣人都离得远,便压低声音说,“怎么那小崽子一回来,你就跟被吓破胆了似的,你怕他做什么?妈妈今天带你去百货商场,再买几套贵的名牌,就不信会一直被他压着一头。”说着,她满脸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陈久禄听了,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语气中满是疲惫与厌烦:“妈,我们干嘛非要跟他比?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根本就不一样,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和我不同。求求你,别再一天到晚瞎折腾了,行吗?”
“我瞎折腾?我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讨回公道,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刘晓雯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提高了音量反驳道。
陈久禄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袭来,他双手撑着头,手肘重重地支在餐桌上。
他在心里暗自想着,如果一切可以重新开始,他宁愿当初不跟着妈妈嫁到陈家来。
他感觉妈妈变得越来越疯狂,不可理喻。这段时间,他暗暗观察,发现自己和陈正宇长得毫无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