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跟他说的?”张大壮边说边轻啄着陈燃的唇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后颈的碎发。
领带被陈燃扯得歪斜,露出形状好看的锁骨,衬衫的第二颗纽扣在推搡间也悄然崩落。
“我说我们是情侣,已经认识了很久,只不过中间分开了一段..."陈燃的话被突然压下来的吻截断。
张大壮扣住他后脑加深这个吻,呼吸逐渐变得灼热。窗外的阳光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文件柜上,晃得满室暧昧。
汪景苏是半个月后,再次同杨秋明闹分手时,才知道张大壮的存在。
周六杨秋明约了汪景苏一起去靶场玩。当汪景苏推开靶场厚重的木门,却看见杨秋明正被一群人围着,手里还拿着香槟杯。
“这是我发小,刚从美国回来的。”杨秋明介绍时,身旁穿米白色羊绒大衣的女孩顺势挽住他胳膊,烈焰红唇弯出优雅的弧度。
汪景苏看着两人亲密的姿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还是扯出微笑打了招呼。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硝烟味。
汪景苏握着枪,目光却始终追随着不远处的身影。
当那抹米白色身影拽着杨秋明往弹药库走去时,他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走廊的顶灯忽明忽暗,照得墙上的靶纸影子摇曳不定。
躲在弹药库转角的储物柜后,汪景苏听见女孩娇嗔的说道:“Angel咱们的订婚宴就定华尔道夫吧,爸爸说...”后面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
汪景苏后退时撞到了柜子,金属撞击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他转身逃离时,大衣下摆扫落墙角的弹壳,叮叮当当滚了一地。
陈宅的铜门把还带着阳光的余温。汪景苏熟门熟路地穿过铺着暗红地毯的长廊,来到了客厅,客厅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老式座钟滴答作响。
花房方向透出暖黄的光,他循着光走了过去,玻璃门上凝结的水雾模糊了里面的身影。
推开玻璃拉门的瞬间,花房里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泥土与松香扑面而来。
陈燃和张大壮都穿着白衬衫,扎着挂在脖子上的灰色围裙。
张大壮正将陈燃抵在花架旁,手紧紧扣住他的腰,两人鼻尖相抵,睫毛几乎要触在一起。
窗外的风突然卷起枯叶,扑簌簌打在花房的玻璃上,惊飞了花架上休憩的麻雀。
汪景苏僵在原地,大衣上的绒毛沾着零星草屑。
想起出门前精心挑选的围巾,此刻正歪歪扭扭地挂在脖子上。
深秋的日光从天窗斜斜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