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内侍惶恐不已,颤抖着问:“陛下,可是要添些冰?”
谢凌钰看了眼冰盆里尚未融化的冰块,清楚明白是自己的问题,闭上眼潜心静气。
“不必。”
待队伍离开京城,薛柔忍不住撩开车帘往外看,女眷们合该在后面,然嫏嬛殿的学子们可紧随太后銮驾。
她远远瞧见皇帝所乘楼辇,金顶在日头下闪烁,拱卫御辇的朱衣卫更是扎眼。
估摸着顾灵清也在。
薛柔皱皱眉,她能感觉到朱衣副使对自己意见颇大。
这次寿辰,盼他能少说些自己坏话,免得谢凌钰连着对阿弟印象不佳。
流采在一旁,瞧薛柔时而好奇观望时而蹙眉叹息,忍不住询问:“女公子这是担忧与南楚切磋之事么?无妨,奴婢听闻,那几位南楚宗室女骑射不过尔尔。”
“非也,”薛柔叹息,将阿弟的事说出来,忧心忡忡,“流采,你说陛下会不会恨屋及乌。”
“恨屋及乌?”流采怔怔的,“女公子怎会这样想,陛下爱护你都来不及,怎会”
她忽然噤声,而后声音低了些许,“陛下甚至允许女公子不用敬称,怎么可能恨你?”
“或许,是因为姑母喜欢我。”薛柔一脸认真。
流采嘴巴张了张,一副无从辩解的模样,最后颓然:“奴婢以为,陛下只是喜欢女公子,与旁人无关。”
“流采啊流采,你在宫中待久了,不懂这些,”薛柔握住流采的手,心下诧异怎么这个天,触手却一片冰凉,“不少宗室待我亦好,背后可是恨薛家恨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