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拂过她眉眼?。
见她魂不守舍,谢凌钰没有开口,只替她挽个?简单发髻。
“朕有事需忙, 退下罢。”谢凌钰语气淡然,听不出喜怒。
王玄逸却未曾后退半步, 甚至向前走来,风雪自敞开的门灌入,吹在后背冻得人浑身发麻, 可再冷也不如心口寒凉。
听见那拖沓的脚步声, 谢凌钰终于转头, 将薛柔掩于身后。
“尔欲忤逆圣意么?”
此话既出,薛柔不自觉攥紧手,盼表兄莫要犯糊涂,赶快退下就是。
王玄逸却动了动嘴唇,最?后一丝血色褪去, 脊背挺如青竹,任寒风凛冽不曾折腰。
地上碎了两半的泥偶孤零零的, 格外凄清,王玄逸抬眼?,好似望向高?大佛像, 又好似在看佛像下的少女。
终于,那杆青竹折腰。
向来以才学自傲的王三郎跪地叩首,垂下头颅,再谦卑不过地求一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