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希语坐在沙发上后,整个人还有点懵,回不过神来,毕竟在她的生命里,经过最恐怖的就是父母去世的那段时间,可之后再被例假收养之后,厉琛衍的宠溺早就让她渐渐忘记那些。

可是今天,她又遇到了最恐怖的事情,她知道,自己是怯懦的,可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站出来。

尽管张玲也很害怕,可相比较起六神无主的汤希语,张玲就好多了,她用微微发颤冰凉的手拍着汤希语的肩膀,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汤希语:“没关系,别害怕了。”

汤希语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可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尤其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躺在地上没有一点动静的布鲁斯时,声音更是颤颤巍巍:“张姐,他……他……会不会有事啊?”

张玲脸上的表情一僵,她顺着汤希语的视线看过去,脸上带着惊恐,可最终还是站起来,哆哆嗦嗦的朝布鲁斯走去,站在他半步之远的位置,查看了一番后,顿时松了口气,僵硬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哦,摇头安抚说:“没事,应该只是昏迷过去了,我刚才打的其实并不重。”

她当时本来就在害怕的情绪中,再加上对方也是自己的丈夫,所以下手根本没多用特别重的力气。

汤希语终于松了口气,她看着张玲到处都是青紫痕迹,几乎看不出原来面部的脸,狠狠地吸了口凉气,说:“张姐,我带你去医院看一下吧。”

张玲一听去医院,立刻疯狂地摇头,说:“不用来了不用了。”

汤希语清澈透亮的杏眸中带着担忧:“可你的脸……”

张玲直接打断她的话,笑着摆手:“真的不用,我脸上的伤随便擦点药水就好了。”

看张玲坚持不肯去,汤希语只好放弃:“那我来帮你擦吧。”

张玲点点头,回去卧室从医药箱里面拿出棉签和药水,汤希语将张玲叫进来自己的房间给她擦伤,她怕布鲁斯一会醒过来。

看着张玲几乎已经快要被毁掉的容颜,汤希语虽然已经看了不止一次,可这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还是难以接受,她吸了一口冷气,眼中满是惊骇。

张玲苦笑了一下,迁移的拉着汤希语的手道:“抱歉,希语,你才来第一次,就让你看到这样的场景,肯定吓坏你了吧!”

汤希语沉默的垂敛眸子,一言不发,抬起颤抖的手轻轻给张玲脸上擦药。

其实她很不理解,照张姐这样的话来讲,这样的暴力事件已经不止一次了,那张姐为什么不离婚呢?

那布鲁斯喝醉酒的样子她也看见了,简直不把她们当然,那眼中露出来的凶狠,令人看的心惊胆战。

张玲咬紧牙关,强忍脸上的疼意,心中十分矛盾。

其实早在将汤希语带来的时候她就会料到对方会知道她的情况,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而已。

汤希语一看就是个涉足未深很好欺骗的人,所以她才会隐瞒下她的情况将人骗回家里,她想着要是迟点被知道了,她再花言巧语将人留下来。

可现在看来却是不可能了,她也不忍心,当然,是在刚才汤希语强忍着害怕出现帮她之后。

若是汤希语没有出现,或者装作没听见,她还能冷下心肠,可现在,她却没办法。

张玲低声道:“我是在七年前来到法国的,那时候家里穷,我是被家里人骗到这里卖掉的,但是在下船的时候我逃了出来,可是当时我身无分文,只能打一些零散的工,后来有点钱了,可我却不想回去了。”

“法国这里很美,但是这里是非移民国家,像我这样的外来人,还不是高等学历,又没有正式工作的人,是很难拿到法国绿卡的,而且这里的房子也很贵,可能穷其一生我都没办法买,后来我就想着干脆嫁给一个法国本地有房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