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敬酒,是必须要回应的。

顾辞暮平时禁酒,只迅速举起茶杯,“晚辈禁酒,以茶代酒,可好?”

项飞似是下了决心要为难他,“那怎么行呢,年轻人就该多喝酒,平时你父亲管的严,今日他不在,你也不必忌惮,大可以放松一下。”

话音刚落,他就俯身给顾辞暮倒了满满一杯。

顾辞暮眸中似有抗拒,但还是接了过去。

“既是项庄主好意,那么晚辈就不推辞了。”

叶远歌听到这里,没忍住站了起来,“罢了,我师兄他不会喝酒,这杯就由我代了,可以吗?”

说罢,他就要去夺金樽。

还未躲到,顾辞暮已经喝了下去,他喝的很干脆,杯中酒尽,放到桌上时发出轻微的的响声。

“不必了,叶师弟先坐下吧。”

这一刻,叶远歌只觉得心里难受,像是你对某人好,而别人根本不需要一般。

他慢慢的坐下来,再没看顾辞暮一眼。

项飞见他喝了酒,满意的往回走。

“我曾有意将白筠许配给你,你们幼时便时常玩在一起,现在关系可也还好?”

果然,跟叶远歌想的一样,喝完那杯酒,提起的就是婚事。

方才他不想让顾辞暮喝,也正是不想让他继续退让。

从一杯酒,退到接受一个姑娘。

项白筠依旧在台上舞着,那些不能直接说出来的话,就由一句“我有所念人”传达出来。

“项小姐很好,但晚辈愿意将她视作妹妹,尽兄长之责去保护她。”

顾辞暮声音不大,可项白筠手中的琵琶还是弹错了音。

她似是不敢相信,手上的动作愈发慌乱。

项飞脸色也变了,兄妹之谊,照这个说法,他的千金就是一厢情愿了。

“远歌,你不是喜欢吃板栗糕,这盘里摆着的味道不错,要不要尝尝?”

邵文光见叶远歌一直偏着头,赶紧叫了他。

叶远歌这才回过神来,夹起一块板栗糕,咬了一小口。

板栗糕的表皮金黄酥脆,吃起来泛苦 ,但尝到内芯时,又感知到一股粉状的甜。

“也是,项白筠又不是女主,顾辞暮肯定是要拒绝她的。”

心中的一颗大石头落了地,叶远歌试着又咬下一口,就这么一瞬,心里的想法又发生了变化。

“不对啊,这跟我没啥关系,他喜欢谁又怎么样呢,反正我就是个炮灰,完成任务回家就可以了,成天就是闲着才乱想,那他就是谁也不喜欢也不可能 ……”

后面的内容他不敢再想了,越想就越觉得荒谬。

这可是一本正宗的仙侠言情,不能乱想才对。

说服了自己,叶远歌一抬起头,就对上邵文光疑惑的眼神。

“远歌,你刚刚在低估什么呢,是板栗糕好吃,还是说……”

邵文光往前倾了一些,一张脸都差点凑到他脸上来。

叶远歌感到很不自在,稍稍往后移了些。

“还是说什么?”

“还是说你觉得我很体贴,居然记得你爱吃板栗糕,很感动对不对?”

此刻,几只乌鸦在叶远歌脑海中飘过。

究竟是什么样的教育,才能让邵文光脑补出这么多的迷惑念头。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干脆笑着应了。

“是的是的,我相当感动。”

这样一来,气氛轻松了许多。

待到夜宴快结束了,叶远歌都没注意到顾辞暮那边的反应。

只隐隐瞧见项白筠一舞终了,红着眼眶离开了大堂。

顾辞暮也没有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