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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还是一个孩子,身量不高,身材也瘦弱不堪,似乎才十几岁。
一个半大的孩子,有什么天大的过错要被这么对待?
他走过去,仔细打量脚边的人,梁恪满身污垢,遍布伤痕,根本看不清原来的样子,身上的伤有的结痂,有的还是新伤,他们重叠在一起,密密麻麻,让他甚至不敢碰他。
齐新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人,他已经不能称得上悲苦,他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他趴在地上,用手抓狗碗里面的馊掉的馒头。
根本没有抬头看齐新竹一眼,仿佛碗里面的是什么美味佳肴一样。
可那馒头的味道,齐新竹闻到都只想吐。
本来身上就全是伤口,待在这样的地方,吃这种东西,不感染才怪。
他皱着眉,把饭碗直接踢走,“别吃了。”
可少年对他没有半分感激,眼看自己的饭碗被踢飞,抬起头怒视着他,但他没有动手,似乎知道,看齐新竹的穿着,如果动手了,自己的下场将会更惨。
他一个箭步扑上去,捡起地上滚落的碗,想要继续吃碗里的馒头。
那胖子似乎误会了什么,和面对齐新竹的样子完全不同,对着梁恪疾言厉色的骂了一句什么,然后一把将碗踢得更远,甚至把碗里的东西用手帕捡起来扔到一边的废水沟里。
馒头被黄黑色的水浸透,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再吃了。
“齐先生都不让你吃了,你还敢自己扑过去?”他以为有了齐新竹的撑腰,逐渐露出本来面目。
梁恪趴在地上,满眼都是对齐勇的恨意,自己唯一的吃食被打落,他喉咙里却发出动物一样的叫声,他觉得自己再没有吃的,他要死了。
那个样子看的齐新竹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