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开始，就听楚淮命令。

“换上舞衣去台上跳，就跳‘红妆’！”

第三章

宁云倾僵在了原地。

在台上跳舞的人衣不蔽体，多是供人观赏取乐的妓子。

而“红妆”亦是她当初为向楚淮表达情意，特意而编的舞蹈。

“怎么，你不愿？”楚淮薄唇轻启，话语里暗含威胁。

“我跳。”

宁云倾重新换上单薄的纱衣一步步赤脚走上舞台。

伴奏声响起，宁云倾能清晰地看见面前男人们淫秽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

随着乐声，她腰肢婉转。

可脚腕的剧痛让她连转圈都显得艰难，舞步一瘸一拐。

台下众人的眼神陡然变得嫌弃。

“这跳得什么乱七八糟的，难看死了。”

“她一个跛脚姑子，也能入天字一号房贵客的眼？”

“……”

无数刺耳的声音和厌恶的目光尽数落在身上。

宁云倾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这些，要坚强。

她不能辜负母后的期盼……

二楼厢房内，楚淮冷漠的喝着酒，自始至终不曾看她一眼。

“红妆”一遍接一遍地跳着。

宁云倾明显感觉到脚腕上的伤口被撕裂，可她不能停，因为比起这微不足道的疼痛，命更重要。

日落西山。

那些个公子哥玩累了，楚淮在他们的簇拥下一起离开，还不忘留下一个侍卫看守宁云倾。

整整一夜。

等跳完一百支舞，宁云倾痛到面色惨白，一步一个血脚印，最后跌倒在舞台上。

她努力爬到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想要辞别麻婆。

卧房。

麻婆也知道昨夜的事。

她看着羸弱不堪的宁云倾，不明白这么个娇弱的女子，是怎么得罪了当今天子。

“宁云倾，你想离开是不可能了。”

宁云倾心脏骤然一紧，哑着嗓子：“为……何？”

“皇上口谕，说你乃前朝皇室，让你在春意浓好好反省自身，直到……”麻婆停住有些不忍心，“直到你死！”

宁云倾脑中轰得一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她抿紧唇瓣，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

麻婆在她身后忍不住提醒。

“宁云倾，要知道天子脚下，莫非王土，你可千万别想着逃跑。”

逃跑？

宁云倾笑了，她怎么敢呢，楚淮的手段她比谁都清楚。

翌日辰时。

有穿私服的太监找到她，说皇帝在桐梓别苑等她。

宁云倾强撑着残腿去了。

桐梓别苑是皇家产业，楚淮偶尔会来这里小憩。

她在太监的指引下进入书房，里面布置简单，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楚淮就穿着龙袍站在书桌后。

他听到动静抬头，幽暗的眸子看向宁云倾。

“听说你想离开皇城？”

宁云倾曾告诉过麻婆皇城是她一生的噩梦，她想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度过余生。

“……皇上，求您放过我吧！”

宁云倾低头卑微到了尘埃里，这哪里还是曾经那个骄傲恣意，明媚张扬，说要下嫁给楚淮的青璃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