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小声问孙峥:“叔父是不是本来就想让他们跟我们回去?”
“没错。”孙峥赞许地微露一丝笑容,却又很快转为忧虑。
“掌门也是故意想让虚竹子道长自愿去吗?”
“对。李掌门跟我说,现今蜀山所有人中,他最不怀疑的就是虚竹子道长。而且,他是蜀山剑术第一人,就连已经飞升的冲虚道长,单论剑术也不是他的对手。有他在,足以震慑任何宵小。”
侯府西侧,练武场底下,有一个地牢,是庆王当年造的。里面有三间囚室,但此时只关了一个人。
周定跟着孙峥、李熙成、虚竹子、蒋虚铁来到地牢。乔韵兰在大厅招待其他道士。
乌撒轮确认,画像上的人就是赤松子。自从得知他一心指望的王大人,不仅不打算救他,还把所有罪责推在他一个人身上,最后还要杀他灭口,乌撒轮的配合意愿非常高。
李熙成问:“你怎么认出赤松子是蜀山弟子?”
“他的剑柄上有蜀山标志。”
“像这样的?”李熙成递过去一把剑,剑柄朝着乌撒轮。
“不是。你是谁啊,不会连蜀山的剑都没见过吧?别以为你们穿个道袍就能假装蜀山弟子。这是想骗侯爷还是想骗我?”
李熙成把剑还给周定,那是周定刚刚从练武场的兵器架上拿来的,上面刻着类似山的花纹。
李熙成又把自己的佩剑递过去,“那是像这样?”
“没错。”乌撒轮瞪大了眼睛,“你也是蜀山的道长?”
“那个赤松子,就这样把佩剑露出来,让所有人都能看见?”
“当然不是。他的剑柄上一直缠着布条。有一天,他跟我一起喝酒喝多了,召唤出来的飞剑到处乱撞,一不小心布条散开,我才看见。”
虚竹子说:“他就生活在离蜀山不远的地方,能认出蜀山飞剑,也不足为奇。只凭他的一面之辞,并不能说明赤松子就是蜀山弟子。”
乌撒轮很气愤,“你们怎么能质疑我对侯爷的忠心?”周定惊呆了,这人什么时候对叔父有忠心了?这脸皮也太厚了吧。乌撒轮继续说:“我当然不是只有一面之辞。王大人和赤松子私交甚好,他肯定知道赤松子的真实身份。”
孙峥说:“你之前并没有提到,王大人和赤松子的私交甚好。”
“我前两天才刚刚想起来。去年十一月的时候,王大人的母亲寿辰,赤松子亲自去祝寿。而且,王大人发给他的请帖和发给我们的不同,他的请帖是王大人亲笔所书。”
孙峥大步往外走。“请掌门派人送我前去锦城,我会从王大人那里问出赤松子的真实身份。”
李熙成说:“恐怕我只能拒绝侯爷,蜀山不能介入世俗纷争,更不能介入朝廷内斗。我想请蒋师叔和乌撒轮谈谈,侯爷是否允许?”
“掌门请便。伯符,去找大明,快速召集人马,至少一百个骑士,随我去锦城。”
周定赶紧一路跑过去,但他不是去找萧大明,而是先去找离得更远的乔韵兰。
客厅里,一个女道士正愤怒地说:“意思是,我是嫌疑犯?怎么可能?你怎么想得出来?”周定猜测,她大概就是那个传说中脾气暴躁的王成希道长。
一个身材矮小的道士说:“师姐稍安勿躁。梁师姐也没有办法,剑宗的人一向对丹宗不满,这下肯定要抓着不放。”
另外一个满头白发的道士说:“好了,别说这些。执法弟子不过是在执行命令。若是不配合调查,我们岂不是看起来更像嫌犯?清者自清,无需多虑。”
乔韵兰看见周定,过来将他拉到角落里问话。周定快速说完情况,再跑着去找萧大明。这时候天快黑了。虽然萧大明已经在府外安家很多年,但仍然在府中